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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自己生平惟一的知己恩師,竟是一抔黃土,長掩墓門,人之雲亡,此恨何極!”
岳飛轉念至此,由不得心中一酸,便撲倒在泥水地裡大哭起來。正哭在傷心頭上,忽聽身後有人連呼“嶽師兄”。回頭一看,正是徐慶,手裡拿著香燭祭禮,亂踏著殘雪汙泥趕來。先到墳前哭奠了一陣,再向岳飛談起來意。
原來徐慶家貧,父親種著人家十多畝田,不夠度用,哪有銀錢備辦祭禮、昨日偏又被他父親逼往王家耽延了半天,回來天色已晚。當日一清早,才打了些野味,去往集上換些祭禮,因此來遲了一步。見周義已走,不曾活別,好生悔借。
岳飛見天近黃昏,正想把供桌和剩的酒菜挑送回家,就便留徐慶吃完晚飯再走,忽見湯懷、張顯騎馬趕來。祭完,說起王家所請老師是位號稱名儒的道學先生,學規甚嚴,人最古板,說周侗好勇鬥狠,不是一個純正的人。常說,只要熟讀半部《論語》,便可以治天下,每日掄槍舞棒,至多練成匹夫之勇,有何用處?
王明因他當過蔡京的上賓,朝廷親貴多與往還,因此奉若神明。開學不幾天,這位老師便要王貴下帷三年,目不窺園,先養好了浩然之氣,然後熟讀《論語》,自然就會治國平天下。並說湯懷、張顯每日下學要回家,不能由早到晚,亦步亦趨,學他那樣“申申如也,夭夭如也”的聖賢容止和吟風弄月的襟懷,是件最可嘆借的事情,將來事業不如王貴也就在此。
湯懷氣他不過,便把周侗平日所讀書中精義,去向老師執經問難,偏又十回倒有九回將他問住。老師每次答不出來,定必把他平日引以自豪的“從容雅量”變作了赫然震怒。湯懷不提周侗所教還好,只一提是周侗所教,便即大聲急呼,斥為邪說,憤不能直入周侗的墓門而“叩其脛”。
王貴只前日乘老師進城之便,尋了一次徐慶,此外每日都在悶坐讀書,連武功也不能練,到周侗墳前祭奠,更休想了。老師放學又晚,高興時,常要學生苦讀到深夜才罷。附讀的學生也常不令回去,口口聲聲說是男兒立志,必須飽嘗“三更燈火五更雞”的味道,才能成大事業,老師卻是日上三竿,還自高臥不起。自稱這等隨其心之所欲的行為,正是魏晉六朝人的風度,此中藏有許多大道理,大學問,不是後生小於所能領會,不是其人,也不能說。學生熬了夜,頭昏腦脹,沒有精神讀書,只好去學“宰予晝寢”,與老師同夢周公。
湯懷、張顯的父親都當過邊將,知兒子本領都是周侗所教,平日又不喜歡這類道學先生。送子附讀,由於王明強勸,並非本意。無奈老師名望太大,這時還不願得罪,當日湯懷、張顯前來上祭,還是推說家中有事,才得脫身。
小弟兄四人談了一陣,湯懷、張顯先自辭去。岳飛同了徐慶回家,吃完夜飯,徐慶剛要走,岳母忽然發現周義在岳飛枕頭底下留有一封信,還有四十多兩銀子和一本手抄的孫武兵法摘要。信上大意是:當年怕有春荒,這幾十兩銀子乃湯懷之父湯永澄所贈,特意留贈伯父伯母,以作度日之用。
岳飛看完,想了一想,便稟明父母,分送了十兩銀子與徐慶。徐慶也未推辭。岳飛懷念師門恩義,每日仍往周侗墓上看望,隨時祭奠。
光陰易過,不覺已是三月底邊。岳飛望著墓前所種花草,業己盛開,正在傷心感嘆。忽見愛妻李淑趕來,說當地逃來了大批難民,腆麟村王家恐受騷擾,已將莊門緊閉,戒備甚嚴。那些難民,多半衣不蔽體,面有菜色,還有好些負傷帶病的人在內。各地正鬧春荒,鄉村百姓俱都窮苦非常。所過各州府縣,又將城門緊閉,不許他們進城。開頭人數少時,常受官軍差役們的欺壓凌辱,後來逃荒逃難的人到處都是,越聚越多。軍差恐怕激變,欺壓雖然好了一些,難民求食卻更艱難,所受嚴寒困苦,慘不忍言。眾怒既深,民變易起,稍有數人登高一呼,幾聲怒吼,當時便結成一夥,專和宮府富豪作對。於是年輕力壯一點的,都成了官軍的死對頭,老弱婦孺便受盡嚴寒,流離道路,死無葬身之地。
岳飛聽完前事,不由激動義憤,邊走邊問:“週二哥所送的銀子,還有多少?”李淑氣道:“你還說呢!我們早打過主意了。婆婆強著公公去見王員外,請他能夠領頭放賑更好。否則,我們買他二十幾擔粗糧,熬上幾大鍋粥,專給那些老弱婦孺度命也好。不料王員外見了公公,和周老師未死以前大不相同,口口聲聲說善門難開,非但不肯放賑,連賣粗糧給我們也怕惹事,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公公只當王員外素有善人之稱,以前談得又好,決不會一毛不拔,沒想到白受了一頓奚落。婆婆向來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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