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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時間,在閒談時,曾有人跟我談起姜文。說姜文哪是在演電影啊,都是在自我表現,在那部《太陽照常升起》中,他演的老師,哪裡像舊知識分子呢,分明是他自己——一個生長在文革時期的潑皮知識青年,身上帶有很重的草根氣質。我同意他的觀點。姜文最大的問題在於過於自信、霸氣十足,長相也過於有特質,這樣的臉譜對於電影是有傷害的。同樣的情況還適用於趙本山、宋丹丹、潘長江等,他們只要一出場,電影就成了加長的小品。當個性成為一種模式時,情節和風格就會變得單一了;當臉成為一種標誌時,意義就會死亡。人們更喜歡的是一種涵蓋很多內容的臉,既可以烏雲蔽日,又可以雲開日出,比如鞏俐,比如章子怡,比如梁朝偉,比如湯姆·漢克斯等。一個沒有形成模式的面孔,才具有千變萬化的爆發力。
還是費里尼、賈樟柯、李安他們聰明啊!對於那種飄忽不定的藝術電影來說,最好的演員,就是那種既有面孔,又沒有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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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經典
蘇聯大導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伊萬的童年》拍攝於1962年,當年即獲得威尼斯電影節的金獅獎。這部電影可以說是電影史上的一部經典作品,專家們曾評論說,這部作品透過夢幻與現實相聯的嶄新電影語言,講述了一個少年在戰爭中的遭遇,透過少年伊萬的童年和戰爭嚴酷場景的對比,顯出個人與歷史之間的深刻、內在而又荒誕的關係。蘇聯影評家卓爾卡雅曾經評價說:這部電影的作用,就像一塊劈柴投進燃燒的爐膛……
我是近日才看到這部期待已久的電影的。但在整個觀賞過程中,並沒有特別值得我興奮的畫面和情節,直到電影結束,我都顯得很平靜,甚至稍稍地有點失望。這部老電影在現在的我看來,只是一些畫面的拍攝有些精緻,至於其他的,並不顯得新鮮和獨特,甚至稀鬆尋常。這種狀態就如同我現在重讀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曾轟動一時的小說,在現在的我看來,那些小說只是一些蹩腳笨拙的故事,加上故作姿態的手法,矯情而幼稚。
實際上這種想法我已有著很長時間了。出於對經典的尊重,出於對自己的懷疑,我只是不敢輕易下結論。我看過世界電影史上很多大師的作品,儘管我對他們頂禮膜拜,但觀看這些老電影,我仍然會覺得平淡甚至乏味。比如伯格曼的《野草莓》,這部電影中有大量的意識流以及蒙太奇閃回的手法,遊離時空,打破介面,這在當時具有相當的新鮮感和創新意識,但現在看來,自然是很一般。即使是電影中貫穿始終的哲學意義,在我看來,因為沒有劇情的襯托,只是單純的設問,也顯得沉悶而乏味。
我自以為是一個很能看悶片的人,在很長時間裡,我一直有意識地“鍛鍊”自己的“悶讀”或者“悶看”能力。我曾經艱難地讀完過喬伊斯的《尤利西斯》上半部;至於看電影,我有一個跟自己過不去的要求就是,只要選擇一部電影,即使再乏味,也要硬著頭皮看完,不能半途而廢。這樣的習慣我一直堅持著,但很多老片“阻擊”了我,讓我在它們面前敗下陣來。我的櫥子裡塞滿了近百部尚沒有看的老“悶片”。當然,對於一個影迷來說,這樣的情形並不鮮見。我的一個朋友,在他所採購的數千部電影中,他更是隻看了幾十部,其他的,都厚厚地堆積在一起。他只是在起一個收藏家的作用。
我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經典的時代性。我看過義大利導演費里尼的很多片子,也看過電影大師伯格曼與安東尼奧尼早期的一些電影,包括法國“新浪潮”什麼的,這些都是電影史上的經典,但從整體上說,它已經不可能給我強烈震撼了,時代變了,人心也變了,想共鳴,也沒有相同的頻率了。這不是否定過去,也不是意味現代人比過去的人更聰明,而是我們一直在繼承,在踩著前人的肩膀。當然,對於更大程度上依託科技手段和經濟支撐的電影來說,想成為常青樹般的經典,那就更加艱難了。
比較而言,一直以單薄的文字作為表達形式的文學相對則更為堅挺,雖然時代變了,但人心沒變,有些作品所達到的高度,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比如說《源氏物語》、《紅樓夢》、《悲慘的世界》、《戰爭與和平》等,到現在為止,還是人類藝術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因為它濃縮了永恆的人心。
我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發現,一個人如果能夠完全地體現時代的精神,那麼他便不可逾越,比如說奧黛麗·赫本,就純情女子來說,誰能超得過赫本呢?畢竟,現代社會純情已是稀有。而扮演大盜,上世紀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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