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足跡 永久書架

第70章 不可追 (第1/1頁)

治癒系的鬥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並不是走哪兒,就在哪兒風生水起的人物。 在我服刑的四年當中,並未有太多值得說道的地方。 當時是真的怕了,凡事就怕認真,特別是作為這片土地上最具有權威的機構,在它認真之後,沒有幾個不怕的。 在外面的人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 但進了班房的人,是真的乖巧,生怕哪天就被拉出去殺頭。 殺得可謂是人頭滾滾。 和姑娘親個嘴,即便是不認識,放到現在最多也就是拘留罰款,大不了網暴。 當時是直接拉去刑場給斃了。 重典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當然,效果也是顯著的,起碼將流氓這個一年犯案數十萬起的團體,給鎮壓住了。 1986年春天,在我還剩下一年半刑期的時候,我的母親沒能熬過這個倒春寒來臨的春天。 永遠的離開了人世,永遠的離開了我。 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這個訊息是小波帶給我的,當時我並無太過沉痛。 監獄當中,除了女人沒有,什麼人都有。 服刑這段時間,我曾跟一個同號子的老囚犯,說過楚江海,說我親眼看著我的大哥被槍斃。 他跟我說,人世是苦海,活著是在海中掙扎,死去才是真正上岸。 在小波跟我說,我母親去世,許牧野為我料理了我母親的後事時。 我心中想到了這句話,人世是苦海。 或許我本不是個堅韌不拔的人,所以會用這些玄之又玄的話,來安慰自己。 親人的離開,並不是一瞬間萬箭穿心的痛。 而是在某個尋常的往日,你張口喊上一聲媽時,半響聽不到回應。 那種感覺,就像是喝一碗稀飯時,毫無防備的吞進一根本不該出現在這碗粥裡面的魚刺。 這魚刺紮在你喉嚨裡面,疼得你跳腳,疼得你想要蜷縮在地上哭喊。 但是沒有用,母親在的時候,你哭喊有用。 母親不在之後,你哭破喉嚨也沒用。 成年男人喪失哭泣的權力,或許就是從喪失母親開始。 這個訊息,讓本就在這監獄當中,變得有些陰翳的我,更加話少。 時常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說話。 1987年農曆二月二,龍抬頭,徐爭和白腦殼前來看我。 讓好幾個月都沒什麼說話心情的我,有了一絲改善。 曾可,劉達,李東偉,李奇偉等幾人,在去年已經出去。 前天的時候,徐爭和白腦殼也回來。 他們兩個沒有坐牢,我是真哭笑不得。 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跟著他們一塊走,躲幾年好了。 徐爭明顯剛哭過,眼睛紅腫。 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大哥,我剛去看咱媽了。” 我神情一下怔住,隨後一陣酸楚在心中翻湧。 這種痛就跟牙齦發炎一樣,不會疼死你,但你舌頭碰一下,就是鑽心的疼。 我幾度張嘴,最終說出口的是一句乾巴巴的話。 “你們這幾年怎麼樣。” 白腦殼看出我在我母親的話題上,不想多做交談,接過話頭說道。 “我們這幾年在滇省那邊,一開始做邊水,後來又跟人去挖石頭開翡翠賣去滬上和京城,虧了,今年實在忍不住回來看一下,才發現壓根沒人關注到這事。” (邊水,八十年代中後期金三角開始打擊販毒,一些毒販將基地藏在深山老林,需要有身份清白的人去給他們採購生活物資,外面幾毛錢的大米,油鹽茶等其他物資,運到這些基地去就是幾塊十幾塊,當時金三角荒蕪,緬甸境內自己人都吃不飽,所以大多是我們這邊滇省邊境的人送過去,我有印象的,將這門生意做得爐火純青的是07年左右一個湘省衡城人,包括但不限於女人,光碟,遊戲機等等,外面有的他都能送) 我輕輕點頭,估計他們也沒少吃苦。 說不定還不如我在這裡邊過得舒心。 徐爭一直紅著眼圈,沒有什麼說話的心思。 直到白腦殼說出那句,“陳強出去了,我們今天來看你的時候,剛剛看到有人把他接走。” 我眼皮微微抬了一下,輕聲說了一句,“哦,是嗎。” 徐爭抬頭,雙眼圓睜,“啥,我怎麼沒有看見。” 白腦殼淡淡道,“當時你去交錢了。” 來探監都會交錢買點酒菜,價格是外面的幾倍到十幾倍,有些地方做得還不錯。 有些地方就比潲水強上一點。 徐爭輕哼一聲,“今晚就去辦了他,這個卵人一天硬是作怪。” 白腦殼沒搭話,似乎在等我開口。 我想了一下,最終拒絕了徐爭這個提議。 “先別了,再有幾個月我也出去了,到時候再說,你們該幹嘛幹嘛,別惹事。” 徐爭眉頭緊皺,有些不滿意我這個說法。 “大哥,用不到你出去,現在除了你,大家都在外面,一個人一把槍,踹開門就把他陳強辦了。” 我瞪了徐爭一眼。 “凡事過過腦子,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公安都把派出所開到鎮上去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黔城往事》 第70章 不可追(第1/1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