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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德哈]救世主無惡不作

作者：伽爾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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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哈利正在做夢。那是一個好夢。夢裡有一輛會飛的摩托車，他在一個過分溫暖的懷抱裡，被深夜的濃霧打溼的風在他耳邊呼嘯，但他一點也不冷也不害怕。哈利對這個夢很熟悉，因為他已經無數次做過同樣的夢了。

摁掉鬧鐘，哈利打了個哈欠，裹著身上那張因為使用時間太長而極致柔軟，甚至輕輕一扯似乎就能裂開的小毯子，翻了個身。他閉著眼睛，又回味了一番這個夢。

過了大概十分鐘後，他才慢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找眼鏡和襪子。睡前放在床頭的眼鏡不知道怎麼又到了床尾，襪子也在。戴好眼鏡，穿好襪子。再把身上和毯子一樣柔軟的已經起了毛球的棉睡衣換掉，套上對瘦小的他來說寬大三四倍的衣服。

接著，哈利用一條已經皮質皸裂的、被剪掉了一半的破皮帶紮緊褲子，以免他所有的再裝下三個他也綽綽有餘的舊褲子在走動時掉下來。

然後，哈利推開儲物間的門。

門外靜悄悄的，德思禮們都不在。因為今天是達力·德思禮的生日。每年達力生日這一天，德思禮夫婦總帶著他和他最好的朋友皮爾·波奇斯出去玩一天，上游樂園，吃漢堡包，或者看電影。而哈利總是被獨自丟在家裡，雖然他非常樂意被留下。

哈利打了個哈欠，隨手關上了被當作他的起居室的，德思禮家通往二樓的樓梯下邊的儲物間的門。抬手，他從門的外側撕下一張字跡潦草的，內容又長又滿的便條。是佩妮姨媽的字跡。

上面寫著他今天，從早到晚的所有工作內容。義務的。

哈利趿著不合腳的，達力不要的舊拖鞋，將便條揉成團塞進口袋裡，順著走廊向廚房走去。餐桌几乎被達力的生日禮物堆得看不見了。看來達力收到了他想要的新電腦，至於第二臺電視機，還有跑車就更不在話下了。

哈利的目光在這些禮物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數清了件數。

三十六件。比去年少了兩件。

哈利幾乎是立刻就能想象到，達力在出門前會因為這個發多大的脾氣。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昨晚睡前就給他的儲物間加了個靜音魔法，哈利聳了聳肩，嘴角輕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靜音魔法。哈利不被允許出現在德思禮早餐桌前的每個早上，睏倦而無所事事，不許走出儲物間，卻又不堪德思禮制造的噪音其擾時，所研究出來的小魔法。非常實用。

能夠將佩妮姨媽尖細的聲音；達力下樓時，故意在樓梯上蹦跳的震聲；以及費農姨父沒完沒了的刻薄，譏諷，和羞辱——全部完美遮蔽掉。這也是為什麼，哈利每個早上是被鬧鐘叫醒的。

目光從不屬於自己的禮物上移開，哈利匆匆掃過客廳和廚房。餐具和殘羹剩餚都在客廳的桌子上，廚房的料理臺和水池裡也是一片狼藉，正等著哈利收拾。

習以為常的場面。

處理好這些糟亂，是哈利能被德思禮們養到現在的主要原因。

哈利漠然無視。他來到冰箱前，從保鮮層的最下面——被慷慨的德思禮們劃分給他的那層——掏出那袋還沒吃完，但已經過期兩天的吐司，和不到一週就要過期的牛奶。

這些被超市特價促銷處理的，快要過期和已經過期但不算壞掉變質的食物——都是德思禮家特供給他的。用德思禮夫婦的話來說，哈利應當為此感恩戴德他們的善良和溫柔。

要哈利來說，這些吃起來其實和那些賞味期最好的食物沒什麼太大差別，只是德思禮們格外喜歡用這些便宜東西來羞辱他罷了。就像他們無視他的存在，不跟他講話，不允許出現在德思禮家的用餐時間，奴役他勞動……用上世紀富有的白種人對待黑奴的方式對待他。

哈利早已經習慣了。

他從開始記事時，在相親相愛的德思禮家過的就是這種生活。不過他那個時候太小了，做不了家務，只是被冷待被無視，提問禁止，也不許隨便和德思禮們搭話。

不準提問——要與德思禮一家相安無事，這是規章的第一條。

第二條是儘可能的裝啞巴，不準隨便發出聲音。

也因為這樣，哈利開口說話很晚，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才在公立學校的老師幫助下，學會說話。不過他說得不好，學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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