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雖蒼茫心彌堅4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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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飛行不久,鄭莞便發現原先所處山峰四圍,竟是茫茫沙漠。
她心中微詫,想起那個鴛鴦公主帶了霍青風、霍藍珏去的山峰,更想起一個地名:度厄山。
“據說他還在度厄山等著鴛鴦回來……”腦海中忽然又閃過三夫人當年若有似無的話音,她不禁回首去見通天的山峰,只覺得悽悽無比。
此時,日正東昇,她一路朝日升之向而行,心緒萬般複雜,本欲在白鶴之上抓緊時間修煉,卻完全無法靜心。
一恍竟是五十年,不知當年人兒如今何在?
望見雙子峰時,日色已西斜,恰如離時亦遲暮。
炊煙自記憶中最美的地方嫋嫋而起,溫暖又靜謐,她靜落地面,於交錯的林間看見幾間房屋,有當年的模樣,卻多蓋出了幾間,圍著籬笆,長了些彩色的小花。
房屋西側還有數排修竹,輕風吹過,竹葉籟籟而上,似若天女散花。
“吱呀吱呀”的聲音忽然在耳際徘徊起來,是記憶裡熟悉的竹椅搖晃聲,他喜歡午後坐在竹林下執書而看、執書而眠,悠悠晃晃,一派清閒。
她踩著枯枝,緩慢而又沉重,仿若踏過的是歲月,每走一步,便長一步,多一道皺紋,直至成為一名六旬老嫗,她終於走到那院子口。
木門被輕輕推開,由裡出來一名年邁的老者,看見她時,眼眶頓時溫潤,輕輕道:“你終於來了……”
她點了點頭,越過老者,入了屋內,朝著那一道熟悉的、微弱的氣息而去。
躺椅正對著窗戶,窗戶外正是竹林,竹林的縫隙中夕陽正紅,映照著竹之花如血。
他躺在椅上,蓋了薄衿。隨著椅子輕輕搖晃,微閉著眼,手中拿著一幅畫軸。
她在他身邊坐下,替他掖了掖衿,將手放進他的手心,輕輕握著,靜靜地一起看夕陽。
“莞兒?”他閉著眼,輕輕喚了一聲,手上的邊道略加了一分,然後才抬開沉重的眸子。一瞬明亮。轉瞬暗淡。
她轉過臉去笑了起來。牽扯起滿臉皺紋,卻無比溫柔,“雲袖,我在。”
“真好。醒來可以看見你。”他的聲音漸漸遠去,恰有清風吹過,竹花淅淅瀝瀝,吹入窗臺,落在他髮間。
夕陽最後的餘輝裡,他笑著,安詳又滿足。
黑暗裡,鄭莞依舊笑著,輕輕地、靜靜地。直至手心溫暖褪盡,她才發覺早已淚流滿面。
鄭莞親手將雲袖葬在了面東的山坡之上,在墳冢邊待了三天三夜,不言不語。
他們可以用來回憶的時日太少,需要用回憶來度過的時日太多<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是誰?”鄭莞對著空氣忽然道出了這一句。
自入雙子峰起。便有一種被人盯哨的感覺,但她當時一來無暇顧及,二來那僅是一種感覺,實際上她根本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有人。而此時她開口,也只是引敵之策,本是無的放矢,卻不想真有人從暗自出來。
一道黑影從黑暗的樹影中走出,他身材修長,黑衣裹了全身,側對著鄭莞,令她只能看到他全身僅露了雙眸子。
從其身上,鄭莞感覺不出一絲活人的生氣,縱然隔了三丈之遠,也可感受到刺骨冷冰。
他道:“應術而生,轉輪者。”
甫一開口,鄭莞便知他是何人,正是當初昏暗中她所聽到的與霍藍珏對話之人,那種徹骨的、冷冷的語調,終生難忘。
“如何解釋?”
他不答又問:“我若說叫你放下與他之前的凡事種種,你可願意?”說話時,他手指冢前之碑,此中之“他”指的正是雲袖。
鄭莞對其無端生出一股怒意,冷冷反問:“你說呢?”
他未受鄭莞情緒的一絲影響,語音如舊:“那我只能解釋給你聽了。”
他略微頓了頓,道:“禾治世三千餘年,積疾達末世,各方群雄割據,殺戮不斷,造成‘七步見屍、十步見骨’的人間煉獄。禾之最後一帝禾延帝固然雄才大略,奈何無力一手迴天。適時秦高祖舉兵,禾延帝派密史約見秦高祖,兩人都是當世雄才,敵對之際竟都單刀赴會,密談三日,此被後世稱作‘雙朝之晤’。史書記載:雙朝之晤中禾延帝折服於秦高祖,後無心抑反,才致禾亡。雙朝之晤,交替兩朝的帝王具體談了什麼,世人不知,世人只知禾延帝自雙朝之晤後就熱衷於鬼神之論,並選了一百堆零七名景氏族人,此中更有其子女共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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