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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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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連吃幾杯酒道:“在船上做雜役能學得什麼,不如這般,我寫信與我表兄,他若願意,你便跟在他身邊學著做事。”

盧大尚可,盧繼大喜,起身拱手道:“大郎如此費心安排,大哥實不知如何感謝。”

沈拓避開來,微怒:“大哥與我何等交情,卻說這般客氣生分的話。”

盧繼大笑,取杯自飲一杯:“是大哥的錯,大哥自罰一杯。”

盧娘子出來得知此事,更是喜不自勝。他夫妻二人又強留了沈拓吃了幾杯酒,這才放他回去。

第一百零四章

何棲聽完始末; 道:“我曾聽人言:養兒一百歲; 常憂九十九。盧叔與盧姨舐犢情深; 為了三個兒郎幾欲費盡心血、耗盡心力。”

沈拓又掏出草編蜈蚣給何棲; 道:“這是阿存給阿娣的賠禮。”

何棲伸出纖白的手指捏著栩栩如生、纖毫畢現,乍一看; 甚是嚇人的草編蜈蚣 ,十分為難:“阿娣下午被嚇得可憐; 好不容易才收了眼淚; 把這交與她,又要嚇她一遭。若不交與她; 卻是阿存的心意; 你我總不好棄在一邊,不與轉交。”

沈拓笑道:“這是臨水街老歪頭的手藝,他歲老,久不動手編草蟲; 阿存也不知怎麼得來的; 當是寶貝收著,連小二小三都不曾給,不曾想,因著心中內疚; 倒給了阿娣。”

何棲揶揄道:“好難得的‘心意。”

沈拓大笑:“阿娣許不怕草蟲。”

何棲拿手帕包了草編蜈蚣; 道:“我替他拿去給阿娣; 與她明說是蜈蚣,她不敢看; 連同帕子收在一邊便好。”

阿娣正在自己屋中,趿著鞋,拿溼布擦席子,貪些涼意,又將頭上新得的絨花小心取下,仔細收在匣子中,拿了一把蒲扇邊扇風,邊數匣子裡各種零碎,頭花、碎布、抵針、綵線、一點的碎銀。阿娣數了幾遍,樂得彎了眼:自己好生富裕,匣子裡的事物一日比一日多,快要裝滿。

何棲來尋,阿娣臉上的笑意都還沒退下,跳下床,啪嗒啪嗒跑來開了門,笑問:“娘子找我,可有什麼吩咐?”

何棲將帕子對角繫了一個小包袱,對她道:“白日盧家大郎惹哭了你,自知不對,惦念著要與你賠禮。只是,他是個傻了,竟要送草編的蜈蚣給你。”

阿娣瞪著何棲手裡軟膨膨的白色布團,實難想象,裡面包著猙獰恐怖之物。欲待不要,又似辜負他人的心意,要她接手,心裡又怕。左右為難之下,眼裡浸出淚意,可憐巴巴地看著何棲。

何棲玲瓏剔透,笑著道:“阿娣連著手帕收好,也不必開啟細看。”

阿娣遲疑道:“我怎好連娘子的手帕都收下。”

何棲道:“不塊一塊細布手帕,也不曾繡了什麼細緻的花草,不值什麼。”

阿娣這才紅著臉收下,捏捏手帕,裡面依稀是條毒蟲,又是怕又是驚奇 ,等何棲走好,託著手帕在手中半晌,終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抖著手解開手怕,一條半掌長的蜈蚣露了出來,兇相畢露,似要活過來。

阿娣駭怕之下,甩手將草編蜈蚣扔到了帳中角落,扔後又抽抽鼻子,想著:雖嚇人,卻是難得之物。忍著害怕,顫抖著找回蜈蚣,仍舊拿布包好,邊哭邊將它收進了匣子裡。

晚上睡在帳中,做了一晚的惡夢,總疑草蟲活過來,爬到了自己身上。

隔日何棲看她紅紅的眼眶,道:“阿娣害怕,我讓大郎還與盧大可好?”

阿娣想了想,終是搖頭拒絕,道:“巴巴還回去,似是削人的臉面。”

何秀才得知後,呵呵一笑,放下書道:“阿娣編個蟲籠,將那草編蜈蚣關進去。縱使活過來,也爬不出來。”

阿娣轉憂為喜,片了細竹篾,編了兩個小蟲籠,一隻自留,一隻送與了盧大。一本正經對沈拓道:“郎主讓盧家郎君捉了蟲,關籠子裡,不然跑出去,咬人一口,可是要吃官司的。”

盧大捧著蟲籠,撓頭抱怨 ,道:“沈叔,你家的丫頭定是個傻的。我捉的蟲,有毒的賣與了藥鋪,沒毒的進了肚子,蟲籠有個甚用?”

沈拓拍拍他的肩,道:“你不傻,聰明得緊。”

盧大當了真,得意笑道:“雖比不得讀書認字的小郎君,自認不是蠢的,沈叔僱了我去船上,大可放一百個心。”

盧娘子愁腸百結:這榆木的腦袋,哪怕日後娶了娘子,也拉攏不住。

何棲坐在書案前,仿照著路引將陳據等人的樣貌、身份、來歷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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