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章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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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夏初。

喬宥早知道會再見到聞樺的。

聞樺是奉帥聞質唯一的兒子，喬宥從南方到東北投奔奉系，想避開聞少帥，也難。

“那是少帥？”谷裕坐在他旁邊，皺著眉說：“他看著，不像是能擔起奉系的人。”

聞樺正站在廳外看名單，一米八五的身高，脊樑挺得筆直，白襯衫在他身上鬆鬆垮垮掛著，透著光隱隱能顯出文弱的輪廓。他抿著嘴，這樣安靜從容的神情，說是經年埋在儒家經典裡的讀書人也不為過。明亮灼眼的陽光打在他身上，似乎能將他融化。

他沒有聞質那樣近乎野蠻的體魄，也沒有揮斥方遒的氣概，他站在三軍前的時候沒有多少人看好他，可他用近乎全勝的戰績證明了他自己。

“人不可貌相。”喬宥說：“你能想到嗎，看著這麼文弱這麼百無一用的人，能隔著五百米一槍幹掉對方的機槍手。”

而且，他有腹肌。

喬宥悄悄把後半句話吞了下去。

屋子裡的年輕將領都是各學堂推薦來的優秀人才，聞樺很重視，逐個握手招呼。比起舊派中的那些老油條，他做不到口若懸河，在觥籌交錯間顯得矜傲，也有人覺得他木訥，但他其實不怵應酬，話少，卻夠用。

待走到喬宥面前，聞樺瞬間便認出了他，主動伸手：“喬宥！”

一見著他，喬宥就覺得自己後脖頸子燙得慌，不太自在地跟聞樺握手：“少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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