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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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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還真不能跟他太較勁兒了……

九 這世界到底是誰的?(12)

所以,當趙五六從孟慧芬嘴裡獲知,勞東林臨死前不僅親口對邵長水說了自己是死於謀殺的,而且還沾著自己的血,在邵長水手掌上寫下了這“謀殺”二字,而邵長水還留下了這兩個血字的拓片,就特別振奮。他覺得這一下可以給邵長水開脫責任了,便立即給焦副廳長彙報了這件事。讓他完全想不到的是,在向焦副廳長彙報後不到四十八小時,“拓片”竟然被盜了!

這說明什麼?

難道……難道……焦副廳長會向作案的嫌疑分子透露拓片隱藏的地點?

難道……難道……另外一個知情人,李敏分會向作案的嫌疑分子透露拓片隱藏的地點?

這兩個“難道”對於他趙五六來說,都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事情畢竟就這樣發生了。事實是抹不去的。盜竊分子是直奔拓片而來的。作案動機非常明確。這一切都表明他們事先是得到了“情報”,知道它藏在了邵長水家。他們到底是從誰那兒得到這“情報”的?這是必須回答的一個問題。

當然,即便如此,也還不能就認定是焦副廳長或李敏分故意把這訊息透露給“盜竊者”的,不能認定他們兩位中的一位跟“盜竊者”確有某種牽連。因為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拿到他們“透露”的直接證據。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無意間把這訊息透露給了自己身邊的人,而後又由那些身邊的人中的某一位透露給了“盜竊者”,等等吧。總之,沒有拿到直接證據前,不能擅自亂下結論。但是,有一點,在趙五六看來,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檔子事肯定跟我們內部的某些人有牽連。有人如此急於毀掉這個拓片,從這一點看,是否也能說明,勞東林確實是被謀殺的?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謀害”勞東林呢?是否跟勞東林在陶里根所搞的秘密調查有關?而勞東林的“秘密調查”卻又跟那位顧代省長和前副市長祝磊有關……

這事兒的確太重大了。

作為一個老刑警,一個主管全省刑事偵查業務工作的人,趙五六不能對此無動於衷。但是,在沒有得到省委、以至更高一級黨的領導機構明確授權前,他是不能擅自有所作為的。況且廳領導已經給自己定下了這樣的工作指導思想:幕後的事,咱們不管!咱們就查勞爺到底是咋死的。咱們不趟那雷區。而且還把話都說死了:你要替我死守住這條底線。

但是不查清幕後的那些“爛事兒”,能整出勞爺之死的真相嗎?

他很擔心,忙乎半天,會無功而返。

“能不能以個人的名義,找省政法委書記談談?這倒是可行的。政法委書記曾是省公安廳的前任廳長,跟自己也很熟。自己提出要見他,他一定不會拒絕。另外,也可以去找找省紀委書記談談。這些年,省紀委抓的不少大案,他們刑偵總隊都派人去配合過。他跟省紀委的不少領導也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但是越過袁崇生去找他們,合適嗎?萬一話要傳回到袁的耳朵裡,袁一定會很不高興的。廳裡已經給了明確的指令,自己再越級去‘申訴’,等於在告廳裡的狀嘛。”這樣的事,在官場上是特別犯忌的。趙五六當然是不會幹的。好在,聽說中紀委已經派人來暗訪過。居然有過“暗訪”,隨後他們一定會有明確的行動和指示。只要有了中紀委那樣高層的指示和授權,一切就好辦了。那麼,還是等一等吧。等一等……

九 這世界到底是誰的?(13)

那天,從趙五六那兒接受了任務,走出辦公樓大門,早已過了子夜時分,邵長水在漆黑一團的院子裡,又默默地站了好大一會兒。憑藉著院內院外那些路燈的光芒,可以看到聳立在主樓頂上的旗杆和右側副樓上各種形狀的巨大天線,全都在風中默默地戰慄。以前在基層工作時,每每有機會來省城,走近或走進省廳這大院,仰視這一切,總會產生一種肅然起敬和無比神聖自豪的感覺。但今天再環顧它,卻多少感到有些悽切和陌生。“大機關的事真不好辦啊……”他暗自感慨道。這時,他又想到爺爺當年跟自己說過的一段話:“一個人,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而啥也不敢去幹,總在那兒哆嗦,是不會有出息的。這樣的人就是我,你爺爺。但一個人只想著自己能幹什麼,而不知道自己不能幹什麼,總在那裡胡幹蠻幹,那終究也是不會有大出息的,那就是你老爹,撞了一輩子南牆,到老,眼青鼻腫地還在林場裡窩著。古話說,窮人家三代出不了個真狀元。要出狀元,那也是亢龍昇天。你可是我們家的第三代,幹啥都得仔細掂量掂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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