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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無正沒得到回應,依舊興奮:“昨日是我們第一次清醒的時候歡好,很值得紀念。”

微暖的風從窗縫鑽進來,伴隨著司無正的話,無故染上夏日的燥熱,清未微蜷了腿,沒有回頭,但當司無正的手環在腰間時,亦沒有掙脫。

他告訴自己這樣便好。

後半夜起了大風,風雨欲來,清未向來淺眠,瞬間就醒了,只是沒睜開眼,他枕著司無正的胳膊蹙眉往被子裡鑽,覺得冷。

冷?

清未陡然驚醒,攥著被角渾身僵硬。他自從死而復生就察覺不到四季冷暖,唯有陰氣能讓他畏寒,難不成是雙生鬼又來了?

不對,清未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與雙生鬼遇見過幾次,都不是這種從骨子裡透出的陰寒之氣,此刻的寒意如同冬日的化雪,刺得人後頸發疼。清未背對窗戶,面朝牆,若是不翻身就看不見屋內的景象,司無正又躺在外側護著他,所以裝睡是萬萬不能的。清未屏氣凝神,閉眸翻身,把下巴擱在司無正的肩頭,將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

萬籟俱寂,連院中的樹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夜色裡,世間的種種彷彿凝固在了時間的長河裡,而河道兩旁亮著紅色的燭火。

他寧可自己沒醒。

暗夜中的猩紅色眼眸猶如鬼火,在視窗和門縫間飄搖不定,黯淡的月光在單薄的人影身側流淌——只要是清未肉眼所及處,都是或蹲或爬的紙人。

“司……司無正……”清未嗓音發顫,還未說完,嘴巴就被司無正死死捂住。

他慌張地轉頭,只覺耳畔心跳如鼓,不由順著司無正的視線仰起頭。清未的頭皮猛地炸起來,原來在他們頭頂的床帳上趴著一道模糊的人影,僵硬的四肢蜷曲著,脆弱的脖頸亦扭著詭異的弧度。瞧那兩點幽幽紅光,應該也是紙人,不知進屋多久了,他們竟誰也沒有發現。

嬰啼(13)

十面埋伏。

清未的背脊泛起一陣麻癢,冷汗像螞蟻,沿著肌膚的紋理攀爬。司無正的喘息裡瀰漫著細微的顫抖,伸手硬是將他護在了身下。

床榻隨著他們的動作發出含糊的呻吟,像沉睡者的呢喃。

院裡的雞和狗都沒有叫,裴府也靜成洛陽城中的一座孤墳,月色悽清,他記得在李府看見的紙人還沒有今日這般多,那時不過四五個,堵在窗前像一堵白牆。可現在一眼望去,連人形都看不大清,彷彿有無數白色的紗布在院中飄蕩。

倒也不盡然,因為紙人並沒有動,而是隨著他們的轉醒都被定在了原地,陰風陣陣,紙張顫抖的沙沙聲不絕於耳。

司無正一點一點地直起身,他們頭頂懸著的紙人紋絲不動,紅筆勾出的僵硬笑臉近在咫尺,連帶著那雙空洞的眼眸都直勾勾地盯著床。

“怎麼辦?”他攥緊了拳,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敢放過。

“出去。”司無正低聲道,“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說完見清未臉色頹敗,又安慰,“若是這些紙人當真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

此話有理,但不足以安撫他的心。

清未拉住司無正:“小心。”

“如果床帳有紙人,別的地方……”他說不下去,打了個寒顫。

夜裡風聲不斷,未知的恐懼如潮水般將清未包裹,他並不是膽小之人,可一想到暗處有紙人瞪著血紅色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瞧著自己,惡寒就傳遍全身。

司無正俯身探看床下,半晌起身輕輕搖頭,清未登時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聽到的話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司無正說:“床上的紙人不是自己爬上來的。”

“你……你什麼意思?”

“它是紙人,紙做的四肢無法支撐他攀爬,而我們的床帳又這麼高,沒有別的紙人頂著,它爬不上去。”

清未只覺手臂上滾過一陣刺人的寒意:“在哪兒?”

他驚恐地望向臥房內昏暗的角落:“是在屋裡,還是已經出去了?”

司無正沒有回答,但神情並沒有放鬆,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任誰都明白門房與李府的事脫不開干係,他們原本以為能透過問詢得到新的線索,卻不料被對方搶了先機,直接找上門來。

是敵是友尚未搞清,變故又起。

窗外傳來悽慘的嚶啼,清未熟悉這啼哭,他在李府與夢裡都聽見過,彷彿剛出生的嬰兒,細聽又像是孩童的刻意模仿,然而伴隨著啼哭的還有紙人們的甦醒,原本僵住的紙人全部因為啼哭顫慄不已,薄如蟬翼的手臂整齊劃一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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