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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丫頭,聽到金釧兒被趕走,也是難過了一陣便罷了,倒把一顆心都放在了府外,自秦鍾走了,寶玉在薛蟠的酒席上又認識了琪官,倒把一顆心都丟在了琪官身上,整日裡不著家,王夫人自以為他與薛蟠走得近,卻是暗合了自己心意,更不曾阻止。
哪知這琪官本是被忠順親王養在府裡的,形同後園姬妾無疑,自己卻偷偷摸摸在外接了田地莊子,寶玉不知其中干係,很是費了番功夫幫他隱瞞。
那忠順親王豈是好相與的,他養著琪官本就是別有用途,如今豈能容人從他眼皮底下跑了,於是三兩下便查到了琪官的動靜,也摸到了寶玉身上,更是惱怒,被自己皇弟忌憚算計也罷了,為了保命他只得裝作一無所知,如今卻連個小小爬蟲也敢欺到他身上,當真以為他荒唐了這些年便無人顧忌了?冷笑了一番,便著長史直接去賈府要人。
這長史焉能不知自家王爺的意思,一上榮國府,便直接找上了賈政,如此這般一說,把賈政氣得七竅生煙,好容易送走了長史,偏生那邊又鬧哄哄傳來金釧兒跳井的事,賈政喝住了一干小廝逼問,唬得小廝想也未想,便說金釧兒被寶玉調戲,憤而自盡。
先是流蕩優伶,表贈私物,又是淫辱母婢,逼人自盡,兩事並在一起,賈政本就不是那種明辨是非之人,頓時如雷轟頂,氣血上湧,只恨不得把寶玉打死。
待賈蓉知道這事時,已是打過了,東府也都知曉原因,只是此乃家醜,尤氏與賈蓉自不便出面,尤氏自顧自照顧賈珍,賈蓉也做不知,誰知那日柳湘蓮忽然找上門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賈蓉早知這柳湘蓮身份不同一般,明知他必是有事而來,也只當做是平常朋友來訪,那柳湘蓮原只當這寧國府連石頭獅子都未必乾淨,卻不料出了賈蓉這麼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物,又得了密信,便有意結交,兩幾次不過是試探深淺,如今正經來訪,卻也是真正接納了賈蓉的表示。
待柳湘蓮笑嘻嘻出示了一塊皇室暗衛的烏牌,賈蓉故作恍然大悟,“原來柳兄竟是這般身份,卻是我怠慢了,既然柳兄明示了身份,想是皇上有甚密旨要下?”
他早已聽水沐含糊說過皇室有這樣一支暗探影衛,精於暗殺刺殺並探聽各路情報,各自分工不同,無人知道他們真面目,卻只為在位的皇帝一人掌握,水沐告訴他的意思,分明是讓他平時與人交往時當心些,說不定與他說話的某人便是皇帝的人,只恐他禍從口出。
賈蓉這番徹底弄清了柳湘蓮的身份,也忽然明白當日在水沐府裡,那一桌與眾不同的紈絝子弟,只怕都是類似身份的。
既是隻聽皇帝一人的暗衛,在自己面前出示身份,自然是得了他身後人的容許。
果然柳湘蓮前來,卻是皇帝向他下了暗旨,著他趁機蒐羅叛軍的罪證,且看這架勢,是要瞞著水沐進行的,至於隱瞞的緣由,卻不好說的。
賈蓉自然領旨,心知這是皇帝對他以及他背後賈家的一次考驗,雖是前途未卜,也要先應下來,見機行事。
柳湘蓮宣了密旨,並不立即告辭,扭捏了片刻,只吞吞吐吐,襯著他那通身豪爽俠氣,顯得分外詭異,他似是掙扎良久,方吶吶地問道,“……聽說寶玉前兒出了點子事,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賈蓉也猜到他要問的是與寶玉有關,尤其是察覺柳湘蓮那自以為掩藏很好的心思,沉吟了片刻,略帶了些笑意道,“論說這事兒也不好與柳兄說,到底算是家醜,只是我這位寶叔也該有人教訓了,小小年紀,行事忒荒唐,那琪官兒一介優伶,又是從忠順王府出來的,可是能輕易結交的?他母親身邊的丫鬟,又豈能輕易靠近,便是被政老爺打了一頓,也是應該。”
柳湘蓮卻不像剛才那般鎮定了,眉宇間焦慮中又染上了三分凝重,忙掏出數個小瓷瓶,遞給賈蓉,“卻是我害了他了,那琪官……唉,況他還是個孩子,哪裡知道母婢不可近的道理,卻不知他傷勢重不重,我這裡有些大內的秘藥,治棒傷很有些效果,便勞煩賈兄給寶玉吧。”
賈蓉也不推拒,柳湘蓮這般行在刀尖上的人口中的好藥,必是不凡。
而柳湘蓮對琪官含糊其辭,卻讓賈蓉一下子明白了琪官的身份,只怕也不是平常的優伶,而是一枚安插在忠順王府的棋子,想來這棋子已經暴露了,按普通情況,暴露的棋子自然是棄子,必死無疑的,只是這柳湘蓮和琪官關係甚好,方幫他逃過了一劫,這中間不知如何牽扯上寶玉,也給他引了一場禍事,打便打了,只是他在賈政心裡,怕是半點地位也沒有了。
賈蓉端起茶杯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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