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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年面對螢幕上課程的名字,神色微頓。
「聽不懂?」
「……嗯。」
周璟年「唔」了一聲,將進度條往回拉了點,思考了半分鐘後開始為林星安講解這道題。
周璟年的聲音低沉,帶著絲磁性,加上那極其標準的普通話,講起題來得心應手,簡直比螢幕後的老師還要清楚。
其實周璟年剛說完兩句林星安就明白了,只是他不想打斷,於是盯著對方看。
周璟年注意到他的視線,講解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等到整道題都講完之後,他才回頭,看著林星安問道:
「懂了嗎?」
「嗯。」
「來試試,解解看。」
林星安遲疑了一瞬,慢吞吞地複述了一遍解法。
在他說話的過程中,周璟年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他有點想躲,但兩人距離實在太近,根本躲不掉。
林星安說完之後,半天沒等到周璟年回復,只好輕聲提醒對方。
「你的心事不是因為這個。」
周璟年敏銳的指出林星安想要掩飾的心緒,語氣十分篤定。
「所以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林星安被周璟年如此直球的問法問懵了,但讓他撒謊他又說不出來,只好低著頭不說話,希望對方可以自己放棄。
可他忘記了,周璟年要是那麼容易放棄,就不是周璟年了。
林星安不回他,他就在一旁猜,但彷彿他能讀懂林星安的心一樣,一猜一個準。
「你有心事,這個心事還是因為我?」
林星安手指動了動,還是沒說話。
「果然啊。」周璟年感慨一聲,「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沒必要藏著掖著。」
「在我面前,你大可以想說什麼說什麼。」
第10章
「我……」
林星安盯著周璟年的眼睛,遲疑著要不要開口。
雖然對方說可以有話直說,但兩人之間的建立的信任到還沒那麼牢固。
說句不好聽的,他是被母親丟下的棄子,而對方是好心把自己撿回家的善人,他怎麼有資格……鳩佔鵲巢?
對,就是鳩佔鵲巢。
林星安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來一個詞來形容如今的情形。
他住在主人家的臥室裡,卻讓主人去住一個破破爛爛的雜貨間,可不就是鳩佔鵲巢。
他如今難以啟齒,不是因為想繼續霸佔對方的房間,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和對方同居那麼久,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林星安的猶豫都被周璟年看在眼裡,他思索片刻,瞭然道:
「你看到了?」
「嗯……」
「這樣啊。」周璟年雙眼微眯,打量著林星安此刻的神情。
「真是難得……」
周璟年低聲感慨了一句,聲音極小,就連坐在他一旁的林星安都沒能聽清。
「什麼?」
「沒事。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而覺得自責愧疚的話,大可不必。」
周璟年面容平靜,語氣裡不帶任何情感,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我不是那種會隨便做決定的人,答應結婚也好,邀你同住也罷,都是我經過思考後做出的選擇。」
「至於那間屋子,只是最近太忙了還沒來得及收拾,過幾天應該就會整理起來,好歹讓它變成一個像樣的臥室。」
「我……」
林星安看著周璟年,男人面容年輕,但那雙眼睛卻寫滿了成熟,就好像是一個經歷過風風雨雨,最後沉靜下來的旅人。
面對眾生的波瀾,他只是名看客。
一瞬間,林星安似乎感受到了,比面對齊盛還要恐怖的壓迫感。但那只是很短的一瞬間,可能僅持續了一秒?或許一秒都沒到。
因為周璟年忽然笑了,眼角放鬆下來的他看起來沒那麼強勢,反而帶點年輕公子玩世不恭的隨性。
「我什麼我?難不成你還想躲懶?等收拾屋子的時候,你不來搭把手可說不過去。」
聽到周璟年打趣的話語,林星安不自覺地放鬆起來,點頭道:
「不會的,你需要我做什麼?」
「還早呢,過完元宵再說。」
「元宵……」林星安有些遲疑,然後臉色微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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