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炫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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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日刷漆的時候,八十公分見方的木板,我和四姐夫站在跳板上,一人同時刷三塊寬,比肩並進。跳板下邊有廠子裡面的領導,和建築隊上的領導數人,仰目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精彩的刷漆表演,迎來了一片嘖嘖稱讚。還是那位曾經批評過我的領導,精釆發言後,繼續說,見我近來一段時間的進步很大,他甚是欣慰。還說如果我總像以前,剛來時那個水平,都不知道將來結賬的時候,給我開多少錢一天。還跟四姐夫開玩笑的說,看你這徒弟技術馬上要超過你了。旁邊有人隨聲附和道,這就對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四姐夫微微點頭笑了笑,也誇讚我的確進步很快,又停下來點了根菸,和他們輕聲聊了幾句。也就是這一次,如比賽般的刷漆表演,奠定了我此次工作工資的高度。記得年底結賬時,四姐夫的工資是全油漆隊裡最高的,一天八塊錢,一般的人也就掙六塊五最高七塊,小工最多掙到六塊,每人平均刨去一天一塊五毛錢的生活費,剩下的才能裝進兜裡。而我的工資達到了七塊錢,就這四姐夫和那領導都說,因為以前我乾的不好,拉低了工資,要不然最低也得給我開七塊五。我心裡知道,如果沒有四姐夫的關照,是到不了這個高度的。能拿到這些錢一天,也知足了,也算得上是油漆工裡的高工資了。
一入冬,天就顯得灰朦朦的,西北風呼啦啦的掠過光禿禿的樹梢,只往人們的身上撲,凍的人們在寒風裡瑟瑟發抖。那樓外高聳的鋼管架子,也冰涼徹骨。我依舊像往常一樣,一手拎著油漆桶,一手握著鋼管架子,攀爬於各層之上。那時候年輕,抵抗力也強,也不知道冷,手上也沒有戴手套,身上只穿著單薄的毛衣毛褲套著外衣,腳上踏拉著一雙舊布鞋,那雙鞋子因穿的時間太久了,已經不合腳了,那鞋底兒似乎比我的腳長出了一大截,鞋幫也提不上來了,時間一長,在寒風中的腳也凍得麻木了,不知不覺中,腳後跟凍破了皮都不知道。漸漸的,天氣越來越冷,我的雙腳腳後跟由起初的破皮,變成了糜爛的窟窿眼,經常流出血水,沾上襪子,到了晚上睡覺時,如果不拿水泡一泡,襪子就脫不下來,因為已經長到一起了。所以每天晚上我必須打水泡一會兒腳,再咬著牙才能將襪子在紅腫的腳上脫下來,偶爾還會撕下來一些模糊的血肉,但凍的麻木了,也沒有覺得怎麼疼。以至於同一個寢室的工友們都說,還是南方人愛乾淨,天天晚上洗腳。因為到了冬天,他們根本不洗腳,還有人戲稱說,腳比手乾淨的多,因為穿著襪子穿著鞋不露在外邊。
飄雪,是冬天特有的美景。那呼嘯的北風,助力著飛舞的雪花,像白天鵝退化的羽翼,又像天使遺落下,無數個白色小精靈,散落人間,灑滿大地,又掛上了屋頂,掛上了光禿禿的樹枝,也掛上了,那縱橫交錯的鋼管架子。
由於氣溫太低,很快那鋼管架子上的落雪,就變成了晶瑩的冰花。而一到冬天,就習慣了火盆熱炕的北方人,蜷縮在屋裡,都覺得冷兮兮的,哪裡還能有幾個人願意上室外作業。
一大早我提著油漆桶,還沒爬上鋼管架子,就被那位領導將我叫了回來。他跟我說,這麼冷的天,架子上都是冰太危險,再說了,那油漆裡邊若落了雪,化成了水,不也影響油漆的性質嗎?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那領導看著我笑了笑接著說,你看這大雪天的,好多人都沒有上工,沒有錢賺,我給你找了一份美差,既賺錢還能有好吃的,就是出門打“官差”。我稍一愣神,立即反應過來,所謂“官差”,是他們那地的方言,就是去給人家幫忙。而這位領導所說的,要我去幫忙的那位主家,是市裡某行政單位,負責紡織機械廠工程方面,質量監督及驗收的一位小領導。
領導特意跟我說,這位負責工程驗收的小領導,在市區買了一處新房,主體部分已裝修完畢,油漆部分也馬上竣工,但總覺得,那裝修隊裡的油漆工刷漆的技術欠點意思,聽人說我們工程隊裡有幾位好手,特意請我們過去幫他做漆。前段時間,四姐夫已將大部分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只剩點兒尾活,因他這幾天在新工地,邊幹活邊負責著一些技術方面的問題,騰不開身,只好由我去收尾。臨走時,領導還交代說,在他們家裡做活,不用急,不用慌,慢慢幹,把活做好做仔細了就行,工資我們隊裡照發,中午人家會管你一頓飯,甭管吃什麼,肯定要比我們建築隊裡的生活好。
飄雪的清晨,天空一片灰濛濛的。放眼望去,整個城市上空,都被濃霧籠罩著,像披上了層層朦朧的紗幕,凜冽的北風穿透紗幕,鼓動著雪花,吹的眼睛有些模糊,打的臉生疼。我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凍疼的手,踏步走在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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