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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心的字句彷彿一股冷冽秋雨,澆熄了眾人胸中地蠅營狗芶。
秦雷攥緊劍柄,稍微緩和道:“至於戰後,你們應得地,一分也少不了。”
就在眾人以為雷霆已過時。秦雷突然抽出腰間華麗地寶劍,劈手斬斷一張木桌,聲音無比嚴厲道:“但是誰要是還敢首鼠兩端,存了什麼鬼想法的話,這張桌子,就是他的下場。”
說完,插劍回鞘、徑直出了大廳。
靜悄悄的大廳,有滴滴答答聲。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面色慘白的胥老爺子捂著被劃傷的面頰。無力的跪在地上。
原來秦雷那一劍,還傷到一個人。
不知情地皆以為這位老爺子倒黴透頂,而延武卻知道。胥家危矣。
自從初八日到今天,延武除了拉撒睡覺,寸步都沒有離開秦雷。不是兩人關係好到令人悚然,而是秦雷不放他走。延武知道了秦雷對鎮南軍的影響力,自然也明白了在彌勒教與秦雷這兩邊,胥家應該怎麼選擇。
但是秦雷這樣做,就是很明顯告訴他,不準通知胥家。果然胥老爺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看著彌勒教勢大,居然敢去勾勾搭搭,妄圖兩頭討好,正中了秦雷下懷。
若不是秦雷住著人家的園子,又看在他延武的那點面子上,早就發兵抄家了事了,斷不會有今日這一出的。他上前扶起悽悽慘慘的胥老爺子,把他攙到後堂上葯。
簡單的止血包紮之後,延武望著昏昏沉沉的胥老爺子,沉聲道:“王爺已經確切掌握你家與彌勒教來往地證據了。”
胥老爺子慘笑道:“兩省之內,與彌勒教沒有瓜葛地怕不多吧。”
^什麼時候了?現在是平亂時期,重典治之!問罪只需莫須有啊!”
胥北青猶自強撐道:“我胥家百年豪門,我兒耽誠還是山南巡撫呢,他還能拿封疆大吏如何?”
:。:斬後奏!你說如何?”他心道,要不怎麼說氣數一盡、渾噩昏沉,也不知我這番人事還有用否。
轉念又想到,罷了罷了,王爺怕我心生彆扭,才給了這個機會,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若還不開竅,便也怪不得我了。
果然胥北青猶自絮叨道:“老夫先是把園子獻出來給他住,上次你們籌款二十萬借兵,也是我胥家一力承擔。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呢?走到哪都說不通這理啊?”說著又硬氣道:“老夫要與他對質,看看他為什麼要如此不公?為什麼要針對我胥家!”
=:起身拱手道:“年兄再考慮考慮,以免釀成千古禍。小弟還有差事,就不奉陪了。”說著,起身離了後堂。只留下胥北青兀自生著悶氣。
生了半天氣,胥北青便想見秦雷,說個明白,但護衛說:“王爺正在與大人們議事,吩咐不得任何人打攪。”
他看到那三家的下人待在外面等候,又氣憤無比,呼喝道:“為何他們三家可以進去,我們胥家就不行?這不公平!不公平!”家裡地下人實在看不下去,便把他扶到轎中,逃跑似的回了城裡的家中。
到了府門口,卻見到有一頂八抬官轎停在那裡。憋了一肚子氣的胥老爺子頓時喜上眉梢。
第一五七章 四大家
時規矩,三品以上大員才可以乘坐八抬大轎。
胥老爺子頓時來了精神,甩開下人攙扶的手,一邊院裡奔去,一邊顫聲叫道:“可是耽誠回來了?”
早有人進去通報。不一會,一個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人從內堂出來,迎上老者。剛要行禮,便看到他半邊臉上的繃帶,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道:“爹,你這是?”
胥老爺子見真的是大兒子回來,立馬感到有了主心骨,拉著兒子的手哆哆嗦嗦說不出話。胥耽成趕緊把老爹迎進屋裡,又端茶倒水,好一個安撫,老爺子這才回過勁來,長嘆一聲道:“爹爹交了一群白眼狼啊…”於是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個遍。
坐在下首的胥耽誠捻著鬍鬚聽著,越聽越是膽戰心驚,等老爹說完,這才硬著頭皮問道:“爹爹,別的先不說,就說這結交匪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吧?”
老頭子撇嘴道:“那又怎樣?兒啊,咱們這荊州府有幾家沒有給那些佛爺上過孝敬的?就是昨兒,還有兩家託為父與那邊說項,要是有個萬一,求他們能手下留情呢。”說著還有些不屑道:“兩個老摳一人才出了兩萬兩,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胥耽誠摸了摸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他想笑一下,卻發現自己面部僵硬無比。只能嘶聲道:“爹爹,胥家大禍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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