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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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內外、關城之上,多少仁人丈夫翹首迎風,滿懷感情地高誦三河賦,只待貴人發現自己的抱負,委以重任,澄清宇內。
由是無論廟堂還是江湖,對於朝廷整頓吏治的呼聲越來越大,輿情洶湧,正義之聲比這金秋季節的秋風之聲還頻。
……大明宮的鼓聲響起來了,身穿明光甲的衛士英武整齊,在兩闕之傍交接魚符,雄壯威武的喊聲道:“時辰已到,魚符併合,開……宮……城!”
“噠噠噠……”黑壓壓的鐵蹄在大道兩旁行進,刀槍如林,盔甲碰撞得哐當直響。丹鳳門外文武百官映著東天的曙光,昂首闊步,走向宮門,準備參與全世界最強帝國的決策運轉。
絳幘雞人抱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日色才臨仙掌動,香菸欲傍袞龍浮。朝罷須裁五色詔,佩聲歸到鳳池頭……
宣政殿宏偉寬闊的大殿上,宰相張說站在百官之中,高唱了一段《三河賦》,義正辭嚴地大聲說道:“不患寡患不公!天下糧賦運及長安路途艱險,宵小之輩竟然從中牟利!我大唐的公道何在?人心何在?長此以往,民心不存,社稷堪危,天子不可不察!”
另一個大臣附和道:“天下治,首推吏治,地方官代天子牧一方土地,如不能克己奉公,中樞國策皆是惘然。”
“朝廷應重視地方官人選,糾正重內輕外風氣,選官應重賢能,不循資歷……”
這次朝會正直之士紛紛言論,是這些年宮廷動盪局勢下難得一見的場面,倒是太平那邊的權貴個個緘口不言,一副理虧的樣子。總之廟堂上的狀況十分反常。
皇帝李旦端坐在上位,啥也沒說,偶爾“嗯”地應一聲,誰說話他就看向誰,很是認真地聽取大臣們的諫言。
就在這時,御史大夫張濟世出列指名道姓地糾劾了幾個地方官,並呈上一份附帶了證據名目的奏章,要求皇帝下詔押解那幾個官員回京問罪。汝州刺史呂竮的名字列在罪臣的榜首,被冠上了十條大罪,張濟世說道:“汝州刺史呂竮貪墨最多,欺上瞞下,膽大妄為。他索取賄賂、巴結上官,專營私利,證據確鑿。貪財數以十萬貫皆有帳目,這些錢到哪裡去了?國家的蛀蟲不僅只有他呂竮一人!”
“我告訴你錢到哪裡去了。”一個平靜的聲音道。
聲音不大,也不如剛才那些官員一樣滿懷激情,但正因與眾不同,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眾人的目光轉向說話那人,只見此人是宰相陸象先。
陸象先一向生性淡泊,名聲尚好,雖然坐上相位是因為太平公主出力,但他從來沒有去媚事太平,更不參與太平一黨的陰謀密議,凡事寬厚公正,朝野人士對他還是很尊重的。
陸象先一身紫袍已經洗得陳舊,鬚髮飄逸,仙風道骨,長身而立,回顧了一下眾位大臣,緩緩地說道:“運河沿岸吏治如何,老夫暫不評斷。只說張御史提到的這筆錢財,用到什麼地方了。”
李旦微微動了一下身子,說道:“你說,他們是怎麼花的?”
陸象先一副不重名利的樣子,淡泊地說道:“怎麼做才能真正利國利民,這才是我們出仕最初的想法。老夫手裡剛收到一份諮文,是數月前出京的衛國公薛郎發來的,他告訴了我們錢是怎麼花的,諸位要不要聽聽?”
李旦好奇地說道:“念,念出來大夥都聽一下。”
由是陸象先便從袖袋中摸出了一張信札,舉起來示意了一下:“這份諮文文辭平實、枯燥,單從文采上實在比《三河賦》差了不止一個層次,但老夫覺得‘薛氏諮文’比《三河賦》寫得要好。何也?因為它更加利國利民。
大殿中很快安靜到了極點,此時如果掉落一根針恐怕都能聽見,人們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有好奇、有驚異、有不解、有不安……
只聽得陸象先毫無感情地念道:“新任戶部侍郎薛某頓首,某自出京之後,先後歷經渭河、黃河,親眼目睹漕運境況,苦矣,難矣。三門砥柱偶遇一船伕,船伕言河水之腥,是運糧戶之血,某見船沉人亡、親人呼天搶地,深以船伕之言為然……或曰吏治不修,上幹天怒,此言放之四海而皆準,凡有艱難、便曰吏治,幾無錯漏。然某以為,漕運糧賦之難,法之不善,猶大於吏治不修……”
陸象先停頓了片刻,又繼續念道:“……請修三法,曰:四段法、倉廩法、僱傭法。四段法曰,江船不入汴水,汴船不入黃河,河船不入渭水……”
“三河法”一出,廟堂上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無人再高談闊論。這封諮文沒有抒情、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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