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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想象,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在過去二十年的生命中始終以溫暖的靈魂扶持我,以親人的身份庇佑我,關懷我,賜予我與人類無異的豐饒一生,在我
們甘霖一般的青春歲月裡為我們撐起一方理想天地,使我們有幸在被主觀的年輕和脆弱放大的磨難面前一遍遍自我盤問
,共同成長,直至拾起生命所有美好的片段,拼接成果仁般豐盛的靈魂的人,竟就真的不在了,真的永久隕落在不見天
日的地底,埋葬在一個曠世陰謀的深處,躺在不配供他安息的石頭陵墓裡,成為了傳奇中以縹緲歌聲來傳唱的優美微笑
。他是天生的貴族,他的笑容曾經照亮了很多人的生命,給予了他們堅持存在下去的溫暖力量。但是如今他自己睡去了
,不再言語了。我不知道他臨終前是否最終觸到了屬於他的幸福,我只知道,他再也不會於那些瀲灩的清晨坐在洛絲羅
林莊園的會客廳裡輕柔地微笑,和雷格勒斯神采飛揚地聊天,等我起床後過去加入談話了。
而今回憶起來,雷格勒斯和凱珊德拉上學後母親就帶我們遷回洛絲羅林莊園,便於就近到羅斯查爾德讀書,免得住校。
而父親由於要常駐愛丁堡,那之後我見到他的頻率就大約只有一個月一次。但每次他抽出一星半點時間回來陪我們,都
會給我們帶有趣的東西,從幼時的玩具到少年時代愛丁堡偏僻的小書局裡一些絕版的書,花一下午陪我和雷格勒斯說話
,和凱珊德拉一起看安琪琳娜的畫作,或是給娜塔莉婭和維羅妮卡機會,好讓她們黏他黏個夠。我一直記得為數不多的
時候他彈的琴,《La Campanella》,輕盈而持久的鐘聲在生命中來回盪漾,手法驚倫絕寰。
自我七歲後他就沒有再缺席過洛絲羅林的家宴,我還記得那時懸浮在空中前後搖曳的玫瑰蠟燭,如同近在咫尺的溫暖星
辰,在他輪廓幽深的俊美側臉上勾出一道柔和的界限,高貴美麗,無與倫比。他在滿目的暖黃色光暈中對我們說,可以
的話,他希望即使蠟矩成灰,我們這個家也能夠不散。
在天崩地裂的時刻尚未到來之前,淺薄如我始終是無法真正品嚐其中意味的。只是未曾想過,當初我輕率地把洛絲羅林
當作過去甩在身後,轉身已是永訣;未曾想過,在我的生命中佔據大頁篇幅的家和親人,竟在短短一年內分崩離析,各
自踏上了命定的不歸旅途。亞平寧半島溫潤如玉的下午,那位安靜地佇在林立的畫架之間,融於鉑金色逆光的女神;洛
絲羅林的深紅玫瑰簇擁著的,笑容燦若信仰的長輩,他們竟已真的先後離開我,被那個無人探知的世界留在了我再也無
法跟他們說話的彼岸。
而我關於他們的記憶,在他們本身業已消逝的生命面前,竟蒼白得令我無顏面對。
“希斯維爾,你好點了麼?”
我猛得驚醒,發現我們已經到了教團地面通往地下二層的平臺上,而我正靠在身後的牆上,坐著喘息。加拉哈德關切地
看著我。
但是剛才拍我肩的是溫弗萊先生,他依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我,冷靜地讓我心裡發慌。但是我願意相信那是多年的命運
起伏已經在他生命中構成了一種與父親有關的元素,使他能抵禦一切,堅定地走在那條道路上。
“請你節哀,這是先生自己選擇的方式。”他慢慢在我面前蹲下,心平氣和地喚著我的本名,這亦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他不是洛絲羅林的傭人,自然不以少爺稱呼我,而先生則是他這些年來對父親的唯一稱呼。
加拉哈德沉痛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先生希望你過得好,”他再次輕柔地拍了拍我,那是溫弗萊先生少有的溫柔表示,那一瞬我竟覺得這動作裡含著父親
的痕跡,“無論以什麼方式。”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不住地點頭。
“雖然你身上並無先生的血脈,但可以確定的是,先生在過去二十年間都將你當作親生兒子對待。”他的口吻平靜地如
同一汪死水,“不僅僅是供養你成長,更是以父親引導兒子的身份來指引你的內心。無論先生自己這些年是如何生活過
來,做了些什麼,他始終都是以祝福的心情庇護著你的,也包括你的愛情。”
我搗蒜一般點頭,拼命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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