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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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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12月,塞爾維亞人與奧匈帝國的斯拉夫人合併建國的可能性已成定局,這使義大利與其盟國的關係更加緊張。由於種種原因,英法對這個新國家非常同情;當然,義大利知道,形勢已變,他們索要南斯拉夫領土已經沒有道理。畢竟,當初的許諾是建立在奧匈帝國在戰後依然存在的假設的基礎上的。剝奪敵人的港口和海軍基地是合理的,但對友邦這麼做就說不過去了。英國戰爭內閣總結說:“必須竭盡全力說服義大利理智地對待這些問題。”克雷孟梭也與奧蘭多談過幾次話,勸他放棄《倫敦條約》。

義大利政府不準備照辦,國內民眾的意見將使問題更加複雜。忠實於偉大的馬志尼的自由黨希望解放受壓迫人民,尤其是那些遭受義大利前暴君暴政的人民;而許多義大利人把克羅埃西亞人和斯洛維尼亞人視為仇敵,他們忠實地為奧匈帝國而戰,而且一旦有機會,他們還會這麼做。戰爭結束時,佔領克羅埃西亞和斯洛維尼亞的義大利軍隊更像征服者而非解放者。塞爾維亞人更加可靠嗎?義大利軍隊副總司令巴多格里奧將軍警告其政府說,比塞爾維亞人聰明的克羅埃西亞人和斯洛維尼亞人很可能最後反過來主宰他們。為此,他制訂了一個詳細計劃,即摧毀南斯拉夫,透過挑撥塞爾維亞人、克羅埃西亞人和斯洛維尼亞人之間的關係,以及挑起農民和地主之間的矛盾來鞏固義大利對亞得里亞海東岸的控制。桑理諾和奧蘭多於1918年12月批准了該計劃。巴多格里奧建議說,在波斯尼亞可以利用宗教分裂,而且負責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就連義大利普通士兵都可以透過引誘“易受影響”的當地婦女為計劃出力。

義大利退出(3)

義大利海軍的態度基本一樣。當哈布斯堡王朝君主將亞得里亞海海軍和位於普拉的巨大的海軍基地移交給南斯拉夫臨時委員會時,它非常氣憤。第二天,一艘義大利魚雷艇駛入普拉,擊沉奧地利海軍引以為豪的“維里布斯·烏尼提斯號”,殺死船長和全體船員。在義大利激烈的反攻下,剩餘艦隊向協約國投降,義大利佔領普拉。接下來的幾個月,義大利海軍與協約國,特別是和美國人,因義大利對當地斯拉夫人的態度而摩擦不斷。在一篇冗長的備忘錄中,義大利進行自我辯護,聲稱老天和義大利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亞得里亞海西岸港口很少,也沒有天然屏障;而在東岸,“暗礁和群島”形成了一道極好的防衛性障礙。“在東岸,海水清且深,很難使用水雷;而在西岸則混且淺,似乎專為使用陰險的海底武器而準備。”對義大利來說,它必須得到亞得里亞海東岸領土。

民族主義者理由更多。義大利不能讓零散的義大利人社群受制於斯拉夫人。媒體登載了許多危言聳聽的故事,謠傳義大利婦女和兒童在伊斯的利亞和達爾馬提亞海岸被殺;“南斯拉夫的壓迫切斷了達爾馬提亞義大利人的喉嚨,讓他們惶恐不安,”博學的教授斷言,“在達爾馬提亞,凡不是義大利的都是野蠻的。”駐紮在達爾馬提亞的義大利司令的態度稍顯仁慈:“當地人基本上是好的,就像簡單的原始人。但原始人也極其敏感、多疑而且暴力。”很明顯,義大利以文明的使者自居。義大利報紙上登滿各種照片,有的是前往教堂的農民,但旁邊的註釋卻解釋說他們要去向義大利司令表達敬意;有的是等待領取食物的人群,而報紙卻說這些斯拉夫人是要請求義大利留下來。

隨著1918年接近尾聲,羅馬、熱那亞和那不勒斯熱情洋溢的群眾上街遊行示威。美國大使認為遊行受政府指使;據他報道,桑理諾堅定地說,義大利必須把在亞得里亞海地區的安全放在首位,這意味著控制領土而不是接受國聯保護。“連警察都要求人們晚上關好大門,以便在警察到來之前把入侵者拒之門外。”和奧蘭多一樣,桑理諾覺得威爾遜的想法非常愚蠢,“世界可能因為幾個外交官在室內的行動而改變嗎?去巴爾幹測試一下十四點吧。”

義大利政府盡力把盟國帶到它的思考方式上來。1918年,奧蘭多在倫敦對英法說,南斯拉夫人正在對義大利人實施“真正的迫害”;他們攻擊義大利士兵,因義大利婦女穿民族服裝而騷擾調戲她們,因此他堅決不承認新南斯拉夫政府。英法勉強默許,他們被迫尊重《倫敦條約》,但對此滿腔怨恨。正如羅伯特·塞西爾寫信給駐義大利英國大使:“貪婪的義大利外交政策正在把它引向苦難的深淵……的確,南斯拉夫的要求很過分,但桑理諾的固執和義大利的過分要求使義大利在歐洲除了我們再沒其他朋友,而且它還在盡力使自己更加與世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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