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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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散落，水霧消失，白龍河依然如舊，不遠處一群驚飛的野鴨子恐慌過後又飛回河灣裡，“呷呷呷”地叫著，浮游嬉戲。陳南和一班兄弟，個個活像水鬼一樣從河水中浮起身來，抬頭看見大家衝到河邊，都嘻嘻地笑。

陳誠板著面孔，高聲問：“怎麼一回事，傷到兄弟沒有？陳南呢？”

陳南最後一個從河水中冒出來，大聲回答：“大哥，我在這裡，兄弟們個個平安，沒事。”

陳誠叫各班組清點了人數，確定沒有人受傷，回頭對剛剛趕到的陳更和陳昊說：“大人、爹，還好沒有兄弟受傷，這班都是水鬼，精著呢。”

陳更鐵青著臉，非常認真地說：“陳誠，我告訴你，你們每個女婿都是我心頭上的肉，不分彼此，你們想我開心長壽，就要平平安安，千萬不要出意外事故！”

陳誠恭恭敬敬地向岳父鞠躬，感動得眼眶發紅，說：“陳誠代兄弟們謝岳父大人關心。”又衝河中的兄弟喊：“陳南，叫兄弟們上來，向岳父和大人說明出了什麼事。”

陳昊走到河邊，叫了一聲“陳誠兄弟——”“大人，”陳誠似乎料到陳昊會發問，馬上大聲回答：“我們一班兄弟在砌築水壩的時候，無意中說起每年山洪暴發，河水氾濫，所以想在河中架一座大木橋，夏天不怕洪水，冬天不用下水冷腳。本來想等大人回來商量，可大人一去就是二十天，一點音訊也沒有，急得岳父坐臥不安，他心裡一氣就叫我們不用等，試著幹，我們就幹開了。”

“我的好兄弟。”平常很少衝動的陳昊，忽然握著陳誠的手，激動地說：“你們為臥龍山謀劃了大計劃，我陳昊日思夜想都沒有想到，你們是臥龍山的功臣啊。”陳昊鬆開手，向上岸的眾兄弟拱手：“兄弟們，大家辛苦了，陳昊代表陳氏家族謝你們啦，你們勞苦功高啊。”

“屁功勞都沒有。”剛上水的陳南蹌到陳昊身邊說：“我本來想在河中間並排栽下兩棵大樹樁，剛剛立起一根，想不到河底的坑挖得太淺，無法穩定樹樁，幸虧樹樁倒得慢，兄弟們躲得快，要不，又惹大人和岳父傷心了。陳南沒用，大人，您罰我吧。”

“哈哈哈……”陳昊大笑，“我為什麼要罰你，獎勵你才對呀。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陳昊一生，知足了。”

阿山用俚話把事情始末告訴蠻王龍鵬和十八洞洞主，大家都感嘆不已。蠻王異常激動地說：“我們都聽龍錕蠻王說過漢人能幹，以前是耳聽為虛，現在是眼見為實了，想想我們愚昧無知，真是十分慚愧啊！”

陽巖洞洞主嘆著氣說：“我以前自以為是，現在才明白原來是井底之蛙，難怪我的兒子女兒都不聽我的話。”

碧落洞洞主難為情地說：“看過漢人吃的飯，住的房，穿的衣，乾的事，我真是沒面子回去跟洞裡的人說。漢人是人，俚人是人，怎麼相差這麼遠？簡直是天上地下，俚人蒙羞啊！”

太和洞洞主忽然左右開弓打自己的嘴巴，罵自己：“我這個蠢貨，阿山哥叫我來我還罵阿山哥多事，把阿山哥趕出洞，阿山哥苦口婆心勸我，我就是不相信，後來我兩位洞妃罵我是窩囊廢，我才勉強跟著來，如果不來，也不知外界的天地多大。想想自己，想想俚人，我們再不振作，就是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兒孫了。”

翠雲洞洞主握住阿山哥的手說：“阿山哥，你是我們俚人的福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怎會知道南蠻有一個天堂臥龍山？我們那一年跟著蠻王龍錕到西江德慶去找龍母，尋求出路，只找到龍母一堆土墳，現在託阿山哥的福終於遇到貴人了！”

黃岩洞洞主嗚嗚地哭著說：“算我們黃岩洞倒黴，秦軍把我一半族人都抓去了，我死裡逃生跑回黃岩洞，只得帶著族人躲進深山，如果不是阿山哥找我，我哪一輩子才有出頭天啊？龍鵬蠻王，我們要團結，要聯合起來，共同對付趙陀的秦軍，不能再讓俚人吃虧了。”

聚龍洞洞主恨恨地說：“秦軍真是禽獸不如，我恨不得挖他們的眼睛，吃他們的肉。阿山哥說大人是正人君子，我怎能相信，幸虧二蠻王見過大人，要不我哪裡有機會到臥龍山開眼界，和親家公聯姻做親戚呢，我回洞把三個女兒送給大人做老婆，我們一洞俚人齊心合力學漢人，才會有好日子過呢。”

古塘洞洞主感慨地說：“古塘洞的俚人不是懶，而是南蠻太原始蠻荒了。我們要開墾耕種，沒有鐵器工具，種下一點莊稼，山上的野豬下來一夜就吃光毀掉。現在好了，有臥龍山做我們的榜樣。如果我把這個好訊息帶回去，我那一洞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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