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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藉著芙蕖的攙扶,冷靜的站起身。 欒深問:“上我的車?” 謝慈一句不必,抓著芙蕖的肩膀,無比利落的飛身上馬。 欒深見狀才鬆了口氣。 芙蕖至此沉默了一路,再也沒敢在馬背上胡來。 回了謝府中,下馬後,芙蕖身後按了按謝慈的前胸腹部,問:“你傷著沒有?” 謝慈:“你是兔子嗎,蹬腿往人心窩子裡踹,我身上怎麼沒被你搗出一個洞?” 芙蕖:“等回屋我給你瞧一瞧。” 謝慈鬆了手,放她自便,迎了欒深,往書房裡去。 芙蕖原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心想這二位的情分還真是不一般。 謝慈的書房可不是誰人都能進得了。 芙蕖原地感慨片刻,想到了自己的煩心事,不免憂愁,已經盡力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可回頭一想。 即使她能趕在謝慈前面弄清真相,趕到蘇府,也未必能把東西搞到手。 蘇府可不會買她的面子。 她也沒有謝慈那瘋癲的手段逼蘇府就範。 如今,東西已不在蘇府,不知姚氏得了這個訊息,該作何反應。 芙蕖坐在院中的梧桐樹下,頭頂的葉子已經開始飄黃,今年的烏鴉幼崽已經羽翼豐滿,滿院子裡嘰嘰喳喳格外活潑。 訊息放出去,姚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她的目的如果真是那解蠱的方法,她一定不會任由自己十數年的精力白費掉,她會想盡辦法,再從謝慈身上下手。 芙蕖不相信謝慈在蘇府當場就燒掉了解蠱之法。 她琢磨著,找個合適的時機,約蘇慎濃見一面。 也不知蘇府現在的情況如何。 蘇戎桂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謝慈還有的麻煩。 芙蕖覺得自己可能是受到了刺激,腦子裡東一頭西一頭,想來想去,確實亂七八糟的事,一點調理也沒有,也完全靜不下心來,一閉上眼,就是方才路上摔下馬時,躺在謝慈懷裡的光景。 隔著謝慈身上那薄薄的一層衣料,她控制不住的去回想那心臟的跳動。 兩個人的心跳像是形成了共鳴,在那短暫的時間裡,震耳欲聾,令芙蕖聽不見任何外界的聲響,心裡也拉成了一片空白。 像酒的味道,又苦澀又上癮。 謝慈在書房脫去了外罩衫,與欒深相對而坐,“你想政治吏部,當下就有一件事可以給你當做筏子。” 欒深立即意會:“白合存。” 謝慈:“白合存的升遷其中必然有貓膩,禮部侍郎與此也有脫不開關係。拔出蘿蔔帶出泥,一根藤上牽一串。到時候肯定有熱鬧看。” 他一杯熱茶倒進口中,激起了一陣咳嗽,像是從肺中灌出來的,時斷時續,一直停不下來。 欒深趕緊傾身再給他續了杯茶。 謝慈擺手示意不能再喝了。 欒深道:“一個女人能帶著你翻下馬,堂堂次輔大人,你真讓我開了眼……沒事吧?” 謝慈撫住胸口,悶悶地舒了口氣:“無礙。” 欒深側頭朝外面看了一眼,說:“人家姑娘喜歡你,一往情深,你何必非要把人往外推呢?” 謝慈稍作喘息,平復下來,道:“世人都道我瘋瘋癲癲不成人形,其實她才是魔怔的那個。她這些年,自己一個人沉沉浮浮,性格都長歪了,一心掛在我身上,連自己是誰都拎不清。” 欒深為人機敏,很能理解謝慈的深意,說:“你倒是用心良苦,那你希望她怎麼做呢?” 謝慈道:“我從未把她當成我手裡的一把刀,是她自己。人這一輩子,兩件事情不能忘——不能忘了自己是誰,不能忘了自己要幹什麼。她什麼時候想通了,我什麼時候才能放心。” 他這一番話其實沒表現出多少愁意,但仔細回味起來,不難察覺到滿腔的艱澀。 欒深搖了搖頭,勸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感情面前是講不通道理的,你是個克己禁慾的聖人,可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和你一樣。” 芙蕖邁出的腳步緩緩退了回來。 她就站在一窗之隔的外面,他們談話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裡,以她的聽覺,一字不落。 芙蕖背靠著漆紅的柱子,仰頭望著湛藍的天。 ——不能忘了自己是誰。 ——不能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她是誰? 她是六歲那年被拋棄的白家女。 她是六歲那年被賣入謝府飽受折磨,差點死在到劊子手刀下的小廢物。 她是六歲那年被謝慈救下,此後便一直呆在他身邊的一條小尾巴。 那一年的塘前街、鹿梨漿,像是一道天塹,隔開了兩個小女孩的命運。 她們一個名叫小麥,一個名叫芙蕖。 小麥的生命是從呱呱落地的那一聲啼哭開始。 芙蕖的命則是從見到謝慈的那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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