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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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上，李信迎著嬴蟜，下鞍執軍禮跪拜道：“末將已殺退阻擊叛軍，特來恭迎帥駕！”

“好啊！將軍首戰立功，本帥甚為欣慰，請起來說話。”

“叛軍圍攻上黨多日”李信起身再道“吳太守盼救兵已望穿秋水，末將願率本部人馬趕赴上黨出其不意攻擊叛軍，以解上黨之危……”

“叛軍既已退去，豈能不沿途設伏”嬴蟜尚未開口，樊於期已搶先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全軍就在火燒壩宿營，明天一早再與敵軍交戰不遲。”

兩員副帥各持已見，似乎都有道理。嬴蟜思忖有頃，終於對李通道：“將軍率軍先行，沿途十分辛苦。今又首戰大勝叛軍，本帥也以為今晚先在火燒壩宿營，讓士卒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與上黨叛軍決戰不遲……”轉對樊於期道：“這樣吧，今晚的警戒由樊副帥實施，李副帥就不必勞神了。”

朦朧月光下，火燒壩宿營區內萬籟俱寂。除偶爾可見巡邏兵的身影外，無數個帳蓬均隱沒於沉沉夜色之中，只有數堆未熄的篝火，還隱隱約約地閃動著暗淡的紅光……

突然，遠處傳來了哨兵驚惶的呼叫——

“敵軍劫營嘍！”

“敵軍劫營嘍！”

隨驚叫聲，叛將趙啟一馬當先率劫營叛軍衝進秦軍大營，一直向中軍大帳奔去。一路上眾多秦軍剛從夢中醒來，慌亂地鑽出帳蓬，即被砍翻在地……數處帳蓬已經起火，營區一片大亂。

中軍帳內，從未經歷如此戰陣的嬴蟜，被嚇得渾身顫抖著在親兵侍衛下，好不容易才將甲冑披掛妥貼。他嘴裡雖一個勁地叫‘快！’卻怎麼也快不起來！

樊於期手持大刀猛然衝進帳來，高聲道：“大帥勿驚！末將已組織反擊，大帥可安然無恙！“說完便一陣風似地率親兵轉身出帳，騎上親兵牽來的戰馬，向與偷襲叛軍殺作一團的李信奔去。

叛軍大隊偷襲，營區多處帳蓬著火，將士死傷累累……

李信惡鬥趙啟，正殺得難解難分……

趙啟見樊於期率兵增援，虛晃一刀勒馬轉身，打著唿哨向營外奔去。緊接著叛軍唿哨之聲四起，盡向營外奔去。片刻後，便已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天亮後，嬴蟜頹廢地坐于帥案後，兩眼疲憊地望著樊於期道：“昨晚紮營後，本帥才把李副帥斬敵二百餘名的戰報拜發給大王，夜裡就遭偷襲，這戰報該怎麼寫才好？”

“遭襲擊的戰報決不能發！”樊於期決然地揮手著道：“昨天李信斬敵三百餘名，夜裡我們損失了三百多人，如此戰報傳到朝中，豈不要被笑掉大牙！此戰損失事小，影響公子晉爵事大。依末將之見，昨晚遭敵偷襲之事暫不上報，待平叛之後，將此七百餘人的名字塞在平叛陣亡人員名單中，即可天衣無縫地將此事遮蓋過去……”

“那樣行嗎？”

“怎麼不行！”樊於期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這樣的事末將經歷的多了。只要管好李信，對他只能說‘戰報’已拜發了。詳情則不必細說，莫非他敢索要文稿不成！”

就在嬴蟜依從樊於期的計劃，商議如何向朝廷拜發戰報，如何對李信虛言搪塞的同時，李信卻率親兵奔忙於營區內，指揮軍士救助傷員、撲滅餘火、收拾狼籍的軍帳……

遠處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傳來，李信策馬過去，見三位隨軍大夫正以原始工具，為一年輕將士作截腿手術。受傷將士被緊緊按住，邊高聲咒罵大夫殘暴，邊大聲慘烈嚎叫，其聲驚天動地，令人心驚膽顫！大夫操作粗放，觀之令人駭然！

倏然間，一陣鼓聲傳來，伴隨著激昂的鼓聲，“集合啦！”、“集合啦！”的喊叫聲，也隨之響遍全營……

李信向大夫叮囑了一句：“你們快點！”言畢勒馬轉身，率親兵向集合點奔去……

與嬴蟜率領的平叛大軍在火燒壩遭夜襲的情況相反，上黨城卻是自叛軍圍攻以來，少有的一夜平靜。第二天一早吳青率親兵登城察看，見叛軍早於夜間退去，城外已無一兵一卒。猜想一定是援兵已經到來，叛軍自知不敵連夜撤走了。於是便下令大開四門，撤除路障，清掃戰場，以迎接平叛大軍的到來。

再說不待善後處理完畢，嬴蟜已率大軍踏上了通往上黨的大道。夜裡遭襲損失慘重的陰影，似乎仍壓在他和將士們的心上，行軍速度已大不如前。

忽然，李信飛馬從前方奔來，執軍禮稟報：“稟上帥，叛軍在大麥地集結，準備與我軍決戰。”

“大麥地距此多遠？”

“不足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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