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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盡揮灑在月空之下,淒涼帶著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不斷佔據認得心頭;彷彿一切塵囂都已遠去;只有這天籟之音。讓我陶醉在優美的音樂旋律裡而";沉醉不知歸路";。宛如";又綠江南岸";的春風;悄聲無息如";隨風潛入夜";的春雨;潤物無聲更如朗照松間的明月;清幽明淨。讓全世深在浮世中;卻有皓月當空;清風徐徐之感這首歌聲音悠揚婉轉;純潔好聽。
不知,遠處的幽暗樓閣,初聞蕭聲清越,細聽卻暗藏憂傷。我與他同奏,迴旋的笛蕭聲共鳴在深遠的無形中,悠悠放佛身在彼時寒花已殘,寺內清冷,階除寂寂,惟宇內梵音清唱,斷續繚繞。聽梵唱、燃清香、賞明清壁畫。吹笛餘間,沒想到荒寒時節,竟遇如此清興,想必那吹蕭人應是寸腸百結,無以措置,故借一管竹蕭以消清憂,蕭聲動人肝腸,想必故年來不忘。
低迴飄逸的笛蕭聲喚出敦煌女伎持玉笛,凌空駕雲飛天去。觸樂傷情中的我淚水模糊了雙眼,其音悽楚哀婉,哀而不傷,空洞攝人心魄。
微風吹散了落淚,悠揚的笛蕭聲不斷迴盪。眼淚好似黑夜的河流,容顏是白晝的河床,只有哀鳴和悲哀被擱淺在岸上。
一曲清嘹笛蕭合奏散盡,山依舊是那座山,寺還是舊時寺廟。書院依舊平靜消停。昔時枯寂已不見樹下吹笛人。時光禁不起塵世的風吹雨打,自顧散去,人事已如海潮淹沒下的細沙,任憑蹉跎,忽有古人獨上江樓之慨:“同來望月人何處?風景依稀似去年。”
我放下手中的玉笛,在回想往日怡然自得,直至夜闌人靜,留下一片笛簫聲消逝在夜的靜謐中。
住在隔屋的端柔格格聽聞笛蕭聲,走出屋來看見我一人淚水不止站在遊廊前,上前對我嘆聲說道:“夜深風寒,還是回屋裡。”
我難過低聲說道:“讓我一個人靜靜,等會就進屋,你先歇著。”
“唉!好,你記得不要在外太久,以免著涼,鶴舞樓頭,玉笛弄殘仙子月;鳳朔臺上,紫蕭吹斷美人風。”端柔格格默默輕嘆道。
宮瑣玉(十九)
玉燭滴乾風裡淚;晶簾隔破月中痕
幽**向嫦娥訴;無奈虛廊夜色昏
我再次在夢中驚醒,心中惴惴不安,也顧不得夜深。隱隱聽得遠處有轆轆的車聲迤邐而來,心下疑惑,書院地處偏僻,昔日都是文人閒客來慕名遊玩,一向少有車馬往來,怎的這麼夜了還有車聲。
走出屋外,只見端柔格格走到我面前,垂手肅然而立,輕聲道:“香玉姐姐,這是皇后轉乘的太和鳳輦車,聲音如風鈴清脆。”我默默知曉,太和鳳輦車是奉詔侍寢的皇后前往皇帝寢宮時專坐的車。
可深不可測接近黎明會有如此急促倉忙的馬蹄踏破泥土聲,雖是皇后懿權之象,但方向指明急奔太醫院。
凝神聽了一會兒,那車聲卻是越來越近,在靜靜的破曉中能聽到車上珠環玎玲之聲。隱約還有哀怨女子歌唱之聲,歌聲甚是婉轉幽冥,唱的是宮中歷代妃子祈願安康的哀詩“願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願我如後後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我側耳聽了一陣子,方才道:“幽幽哀思,深切洞明,如泣如訴。”想著平日皇后知重之恩,落淚,越哭得悲切。
在旁一不知名的小太監低聲嘆息道:“靡靡之音悠悠傳來,不合宮中規矩,難不成皇后遭遇不測或是鳳體不適?”
我靜靜屏息佇立,凜凜長風掠過,蕩懷著殘葉的顫動。淡淡對端柔格格說道:“皇后不知鳳體可安好,帶病來書院為了自己兒女前程似錦而昔我往矣,若問天下儒母何以不為足榜,這樣做值否,在宮中無論身為母犧去自我,少見難得,古巷蛩吟,小窗雁語,觸景成悲切。”
端柔格格無話可說,深知皇后含辛茹苦養育皇子皇女破費心機,現今遲暮之年,紅顏漸老;花容已逝。對任何事物只抱有平淡之心,氣若游絲。
屋外遊廊一片靜默,偶爾聽見暖壺火爐燒水“撲哧”一聲清脆的爆炭聲響,深山呼嘯凜冽的北風聲和攪著風裡一路漸漸遠去的悲鳴歌唱之聲。她的泣聲那麼傷痛,響在寂靜的夜近天明裡,在後宮綿延無盡的永巷和殿宇間穿梭。
這是我親身聽到鳳輦車的聲音,那聲音宛轉悠揚,不絕如縷。我不知道這車聲一路而去會牢牢牽掛住多少宮中女人的耳朵和目光,這小小的車上會承載多少女人的期盼、失落、眼淚和悲痛。唯獨朝盼宮中的此晚,每一個妃子靜靜站在庭院裡等到月上中天,為的不是等候這鳳輦車能夠停在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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