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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上班遲到了,中心張主任正揹著手站在大樓門裡等她,見她過來,話裡有話地說了幾句年輕人就是吃不得苦,就安排她跟大樓物業一起去掃雪了。何筱心知張主任對自己有意見,因為她和褚恬這兩個新人都太沒眼力界兒,不懂得討領導歡心。不過對於這種給自己穿小鞋的行為,何筱雖嗤之以鼻,卻也無可奈何。本來基管中心用這棟大樓,就有協助物業搞好環境衛生的義務,張主任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一腳就能把她踩死。於是何筱廢話不多說,換了衣服,套上羽絨服就開工。這一掃就掃了一上午,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何筱才有空找褚恬算賬。只是沒想到,褚恬一張口,就把她的話堵回去了:&ldo;我現在不想提部隊,尤其是跟徐沂有關的一切人和事!&rdo;徐沂。這個人何筱微微有些印象,畢竟常聽褚恬在耳邊叨唸。她嚥下一口糖醋小排,饒有趣味地問:&ldo;徐指導員怎麼招惹你了?&rdo;&ldo;不想說。&rdo;褚恬狠狠地搗著餐盤裡的米飯。何筱忍不住笑:&ldo;這麼生氣?那我可越來越好奇了,說說,怎麼回事?&rdo;褚恬看了何筱一眼,表情悲憤又難過。事情是這樣的。自從上次軍地聯誼活動結束之後,褚恬就會時不時地&ldo;騷擾&rdo;徐沂一下。不過徐指導員很有原則,一般無聊的簡訊都不予理會,除非必要的時候會回覆。何筱相親的訊息就是她透漏給他的,後來又幫程勉出謀劃策。程勉為了表示感謝,滿足了她的願望,特意邀請她來營區玩一天。褚恬為此激動了好久,週日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就往部隊去了。只是到了營區大門口,發現來接她的人只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並不是徐沂。褚恬一怔,就問小戰士:&ldo;你們徐指導員呢?&rdo;小戰士就把她帶到了徐沂的宿舍,褚恬推開門一看,徐沂赫然端坐在桌子後面,手裡捧著一本書正在看。褚恬輕咳了兩聲,揚聲問道:&ldo;指導員看什麼書呢,這麼認真?&rdo;在宿舍看見褚恬,徐沂有些意外。轉念卻又明白過來了,心裡暗罵了程勉幾句,面上卻是悠悠然的:&ldo;隨便看的。&rdo;見他隨手合上書,褚恬撇撇嘴:&ldo;指導員不要看不起人民群眾嘛,我也是讀過書的,應該能看得懂。&rdo;說著,伸手拿了過來。定睛一看,封面上有三個大字:裝甲戰。褚恬瞬間就傻眼了。徐沂給她倒了杯水,打量了下她的表情,淡淡道:&ldo;下星期政治教育講空地協同,先做做功課。&rdo;褚恬聽了,厚著臉皮迎難而上:&ldo;既然是下星期,那還有時間嘛。今天週日,指導員不休息休息?&rdo;徐沂搖了搖頭,笑了笑,說:&ldo;託你的福,我們程連長出門解決個人問題去了,所以我就得留在這兒看家。&rdo;褚恬頗為氣惱:&ldo;那你就陪我在營區逛逛,也不行?&rdo;徐沂猶豫了下,估計著再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就答應了。只是兩人才出了偵察連的大門,值班的戰士就把他叫了回去,說是參謀長找。徐沂當即就叫來一個戰士陪褚恬逛營區,自己迫不及待地走人了。&ldo;你是沒看見,徐沂跑得那叫一個快,好像我能吃了他一樣!&rdo;現在想想,褚恬還是氣得夠嗆。何筱聽了,倒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被褚恬瞪了一眼,才微微收斂:&ldo;咳咳,你可能想多了,他只是不想讓領導久等。&rdo;&ldo;才怪!他就是不喜歡我,討厭我,想躲著我!&rdo;褚恬氣急敗壞,&ldo;笑笑你怎麼向著他說話,你到底哪撥的啊?&rdo;何筱正想說這不跟你學的麼,兜裡的電話響了,她比了個暫停的姿勢,接通電話。電話是老何打過來的,說是遠在老家的奶奶上個月生了場病,恢復之後腦子有些不大靈光,記不得許多事了,別人跟她說話反應也很遲鈍,卻偏偏記何筱記得清,昨天早上醒來,一直說想她。何筱有些意外,因為她自小並不討爺爺奶奶的喜。一是老何從小沒跟在她身邊,二則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沒隨軍之前,母親田瑛沒少因為這個受氣。老何也是知道的,所以跟何筱說話就有些商量的語氣:&ldo;我跟你大伯說了說,看看你是不是能請幾天假,回家看看你奶奶?不為別的,就寬寬老人家的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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