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潛龍在淵,騰必九天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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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樓空的郭氏塢堡內,郭淮望著空空蕩蕩的倉庫略有失神。
郭氏多年奮鬥的結果,累世積累之家業,如今一朝散盡。
任誰心裡都有些難受,不安。
郭全拄著柺杖走到倉庫門口,看到郭淮略顯落寞的身影,問道:“可是心有不捨?”
郭淮搖了搖頭,道:“某曾聞有賢才散盡家財,賑濟宗族,郡縣稱讚。只是未曾想,吾郭氏亦行此舉。”
郭全問道:“既如此。吾孫可知郭氏與其有何不同?”
郭淮思索了片刻,問道:“其德在漢,吾德在賊?”
這漢、賊之別,可謂深入人心。
無論作何事情,只要不在漢室一方,所有人都感覺道德有暇。
哪怕同樣是賑災救民。
郭全笑著捋了捋下巴花白的鬍鬚,說道:“吾孫可為名將,不可為明主。論心胸,郭氏全族亦不如那年輕賊首。”
郭淮不解其意,說道:“祖父,家父如今身為雁門太守,食君之祿,歲兩千石。某等便是虛與委蛇、明哲保身便足以。何需散盡家財以濟賊業?”
這也是當初郭氏與縣內豪強一同定下的方略。
究其緣由,晉陽雖為郡治、州治所在。
但有南匈奴叛亂在前,攻殺刺史張懿。後有白波軍劫掠,攻破郡縣。
是故州軍遠赴西河平叛。
郡兵不足兩千人。已四去其一。郡縣膽寒。
晉陽無力亦不敢北復陽曲。致使賊子猖獗,縱橫於縣。
此非豪強部曲可以平復之局面。
當初郭氏便與眾豪強相約,寧失財,不亡族。
出乎全縣意料之外,貓兒居然不偷腥,一群流寇居然不打家劫舍。
果真信守承諾,不奪任何人一錢一糧。
哪怕其困窘到要以野菜充飢,亦未失信。
非但不侵擾百姓,還廣濟災民。
周圍郡縣投靠者不絕於路。
郭全便對郭淮考校道:“吾孫可知此賊與其他流寇有何區別?”
區別?
那可真是太多了。
除了他出自黑山以外。
他的各種言行舉止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一個賊寇。
甚至陽曲政務都跟以前沒什麼區別。若是不刻意去想,根本意識不到這裡盤踞著一群賊寇。
不!
還是有區別的。
最顯而易見的是,陽曲治安大幅好轉。百姓神情不再麻木,笑容中充滿了希望。
可以說這賊子除掛了一個賊名外,就跟其他賊人沒有任何相同點。
回想起兩次接觸賊首的經歷,其笑容洋溢,不拘禮節,郭淮感覺好像抓住了什麼,可又總結不出。
認真思考了良久,郭淮說道:“此子不與世同。非朝生暮死之輩。”
的確如此。僅憑其言出必信這一點,兩縣百姓便不會拋棄他。
哪怕漢室擊敗他一次,兩次甚至十次。
只要他捲土重來,振臂一呼。
兩縣百姓還是會追隨他。
因為追隨他必得良田、家業。只要奮戰,必得封賞。
可是最大的不同並非在此。
郭全拍了拍郭淮的胸口,說道:“最大的不同在於胸襟。你我尚在糾結於漢、賊之辯時。他卻從不以出身為意。一心只想如何活更多流民。”
郭淮反駁道:“那是因其本便是流寇賊匪。如何算得胸襟?”
郭全乃反問道:“若讓爾率部曲千人,爾可能奪下陽曲,賑濟災民?”
郭淮點頭。非不能也,實不為也。
這一點毋庸置疑。
郭全接著問道:“之後如何?”
之後?
郭淮略一思索,陷入沉默。
若行此舉,便坐實亂臣賊子之名。
郭全笑著拍了拍孫子的肩膀,問道:“可是在想,為亂賊矣?”
郭淮無法反駁。
“如此。吾孫便知為何可為名將,而不可為明主矣。”
聞言,郭淮再次想起賊首笑容洋溢、揮斥方遒的模樣。不得不認可祖父的言論。
正是有賊首如此胸襟,如此自信。
其麾下文武才驕傲進取,從不有落草之感。
整個孟縣、陽曲百姓亦從未想過自己乃是從賊匪寇。
想來可笑,若自己真走到陽曲百姓面前直言其乃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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