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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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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緣不過是為了等一個機會,一個真正能挑大樑的機會。

法律賦予了記者採訪權,但讓誰採訪的決定權卻握在領導手中。也就是說,無冕之王不是你想當,想當就能當。置身於報社這個職場環境中,處世之道可是相當重要的一門學問,研究到退休都不為過。

舒楝的觀察力不俗,眼色也一等一的好,她很快發現了其中的門道。

真才實學欠奉,溜鬚拍馬很在行的人,業務上雖沒啥建樹,卻混得如魚得水,在報社是潤滑劑一般的存在,嘴甜會來事兒,上至領導下至保潔阿姨都被哄得皆大歡喜。

自詡清高目下無塵的人多半後臺硬,端著誰的帳都不買的架子我行我素,就算背地裡不招人喜歡,照樣牛叉轟轟地橫著走,原因無它,上頭有人,採訪自然是綠燈多紅燈少。

報社中也有磨洋工熬資歷的人,用劉聞師兄的話形容就一個字“懶”,告誡見習期的新人一定要勤奮上進。對於編制外的新人來說,末位淘汰制可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刀,絲毫懈怠不得。

以上三種是特例,深諳逢迎諂媚技能的人畢竟不多,生來家世開了掛的人也有限,而懶得動彈的人想必有所依恃,不然見天端著茶缸子混日子還不被開掉?

撇開特例,多數人都是從新聞民工起步,進了報社,英雄就不問出身了,同一起跑線再次起跑,為什麼有的人原地踏步,有的人凱歌高奏一路向前?

通俗點說,都是從頭開始,若干年後,同事之間的貧富差距直逼基尼係數警戒線,有人月薪兩三千,有人月薪過萬,用收入衡量記者優秀與否是不對的,但收入高的記者必有其過人之處這點準沒錯。

君子愛財取之以道,不是收入高就令人佩服,舒楝有自己的判斷標準。

為了金錢和權力出賣新聞自由的人舒楝恥與為伍,用實力說話的人她心嚮往之,就像師兄劉聞,他沒靠山沒背景,全憑才華和頭腦賺取高薪,非常勵志。

師兄處事外圓內方,做人有原則有底線,做事策略機變,他的這套生存哲學,舒楝推崇備至,在工作中也唯師兄馬首是瞻,凡是師兄交代的事,她都當成做課題一樣認真對待。

人一生中會有幾個轉機,稍縱即逝,舒楝沒想到屬於她的命運契機來的這麼及時。師兄讓她去跟一條強制拆遷的線索,舒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從寫得快麻木的短平快新聞稿中脫身,去做一件輿論喉舌該做的事:為民發聲。

突如其來的使命感讓舒楝熱血沸騰,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第一線衝鋒陷陣,因為太興奮太激動就連師兄又說了什麼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劉聞有一瞬的遲疑,他不確定這個剛從象牙塔走出的小姑娘為了理想能拼到什麼程度,或者說,去掉所有光鮮體面的修飾詞,揭開浪漫主義的面紗,她是否意識到,記者不是上帝,它不是全能的,它只是一份普通的職業,風光背後的辛酸和尷尬,她是否深切體會過,她是否知道自己在從事一份高危職業,她是否瞭解記者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時候也是灰色的?

是的,劉聞不確定她是否勇敢,勇敢到無畏,去直面真實。他想要不要給她個機會拒絕,說出的話卻有點以退為進的意味,“你不一定非去,我可以交給項輝”

項輝,報社的另一個牛人,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路子野,人脈多,相應的新聞資源也多,關鍵是他的新聞報道還特別有深度。

舒楝聽到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胸中的鬥志一下被點燃了,“我去!師兄,我一定不會辜負組織對我的期望!”

立下軍令狀,舒楝扛著高精尖的偷拍裝置,踏上了開往郊外水鄉小鎮的城際列車。

舒楝是地道的北方人,考入大學的第一年,她和同寢室的姑娘經常到附近的古鎮玩,這裡迥異於北方的景色,古樸、恬靜、雅緻,彷彿走進了一闋宋詞,風流蘊藉,秀麗婉約,讓她們幾個外地學生見識了什麼叫“水鄉的路,水雲鋪”了。

可惜商業氣息無孔不入,破壞了水鄉的雋永意境,現代文明有如海嘯,吞噬一切,遺世獨立的桃源也不能倖免。

穿過遊人如織的放生橋,當地鄉民世代居住的老街又是另一番景象,繁華褪盡,衰敗傾頹,青石板路上坑坑窪窪,汙水橫流,斷壁殘垣上用紅漆畫著大大的拆字,很是觸目驚心,幾年前人氣熙攘的市井巷陌現在變得老態龍鍾冷清寥落。

舒楝給自己定的作戰方針是暗訪,等事兒摸清了再轉為明察。

其實不難查,見舒楝打聽拆遷的事兒,住在此地的人並不因她面生而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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