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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璫在門廊下來來回打轉著圈,臉上帶掛著顯而易見的一抹焦急,直到遠遠見著了孟大夫,這一直以來倒吊著的心,才算是有了安放之處!
她腳下停下轉動,激動得十指交叉緊握,貼放在胸前,嘴裡唸唸有詞:謝天謝地,可算是將孟大夫盼來了!
孟仁一進屋裡,便直接替謝安娘搭脈,經過一系列細緻檢查後,肅然的臉上可算是顯出些微暖色,略帶輕鬆道:“按時吃藥,過不久便可回府了!”
謝安娘一雙杏目中綻出耀眼光彩,那種擺脫死亡陰影地喜悅,猝不及防湧上心頭,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算是反應過來,回過神的第一眼,便情不自禁地搜尋晏祁的身影。
只見晏祁站在不遠處,也朝她眨了眨眼,他身上那種虛無縹緲地淡漠氣息,此時似乎亦散去幾分,瞧著愈發有凡塵煙火味兒了。
小兩口間默默傳遞的情意,正巧被孟大夫看在眼裡,他一邊熟稔的開著藥方,一邊在心裡搖了搖頭,這也不知是好是壞!
雲璫認真聽著孟大夫的叮囑,拿著張藥方就跟捧著祖宗似的,生怕有一絲一毫的損壞,雖知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生怕自個兒一個不小心,就在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一字不落地將孟大夫所說的注意事項記下,雲璫便腳下生風地跑去煎藥了,這藥,她得親自守著才能安心。
***
喝了藥的謝安娘,在藥物驅使下很快便睡著了,晏祁細緻地替她掖了掖薄被,這才吹滅了燭火,開門出去。
循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披著一層清冷月色,晏祁踱步到了孟大夫的落腳處,見屋裡亮著燈盞,他頓了頓,終是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屋裡傳出。
應聲推門而入,晏祁一眼掃過去,只見不大的方桌上那叫一個杯盤狼藉,孟大夫頭也不抬,正忙著往嘴裡塞東西,宛若餓狼撲食,吃得那叫一個兇殘。
自從被晏祁匆匆忙拉出府後,他便如同一枚高速旋轉的陀螺,一刻也不得停歇!
到現在為止,那是滴米未盡,又是求見知州,又是連夜出城,再加上白日與其它大夫研討病疫,便連個喝水的時間也抽不出!
馬不停蹄趕到莊子,先是為謝安娘瞧了病,安了一眾人的心,順帶給兩個同染時疫的小傢伙看了病,開了藥方,直到亥時已過,才有時間惦念著五臟廟。
吸溜了一口麵條,孟大夫可算是趁著咀嚼的空隙,抬頭瞧了眼找來的晏祁,指了指對面的矮凳,言簡意賅地發聲:“坐。”
話落,便又埋頭喝了一大口鮮香味美的濃湯,暖暖地熱湯從喉嚨口滑下,填充滿叫囂著飢餓的胃袋,他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雲璫那丫頭手藝不錯啊!
待到孟大夫將最後的一口湯嚥下,他這才有空仔細的瞅了眼晏祁,這小子,這麼晚不睡跑他這兒來作甚!難不成還得瘋狂的將他再拽出去一遍!
他拿著頗為豪爽地擦了把嘴,十分肯定地道:“說罷,無事不登三寶殿!”
“孟叔。”晏祁頓了頓,直盯著孟仁的眼睛問道:“您不妨直言,便是找到了藥引,我這病完全治癒的機會又有多少?”
步湘汌一直堅信他這病有治,從未想過要放棄為他治病的機會,此番得了慧遠大師的指點,前往郢都尋找那近似傳說之物,可不知為何,他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兒。
孟仁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有時候連他也經不住佩服這孩子,常人難以忍受的苦痛,便似一隻兇悍猛獸,一直潛伏在他身體裡,靜靜等待時機出現,好狠狠啃下一口肉。
晏祁並不是從生來便不哭不笑的,小時候的他也曾活波開朗,甚至可以說調皮搗蛋,可隨著年紀漸長,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愈來愈少,直至現今的面無表情。
他將所有的情緒隱在那張冷淡的臉孔後,不肯向人透露出半分他的痛苦與煎熬,哪怕是他娘,也難以解開他給自己豎起的層層枷鎖。
倒是這個謝安娘,短短几月相處,便能讓自控極佳的晏祁情緒失控,這是個好現象,說明晏祁或許會越活越有人味兒,不似以往,不動的時候簡直可以媲美冷冰冰的塑像,無趣得可以。
卻也同時暗藏著更大的風險,若是以往的晏祁,從不會問這種問題,他一直讓自己活得無慾無求,甚至達到對周圍事物無動於衷的地步。
從小熬到大的痛楚教會他,不再期望,便不會失望,因而他一直是無堅不摧的,便是痛得愈發劇烈的頭疼症發作,他也可以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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