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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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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之間。1990年初,馮友蘭躺在病床上,慈祥地望著床前的女兒,低聲傾訴:“莊子說過,生為附贅懸疣,死為決疣潰癰;孔子說過,朝聞道,夕死可也;張橫渠又說,生,吾順事,沒,吾寧也。我現在是事情沒有做完,所以還要治病。等書寫完了,再生病就不必治了。”馮先生在此所表述的,大概就是他在以往著述中多次推崇的“明於生死之道”的人生境界。1990年7月,馮先生的《中國哲學史新編》最後一冊殺青,同年11月,在他95週歲生日到來之前幾日,他默默地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境界】

馮友蘭先生把人生境界分為四種。即: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馮先生在西南聯大教書,留有長髯,身穿長袍,頗有道家氣象。一次,他去授課,路遇金嶽霖,金問:“芝生,倒什麼境界了?”馮答:“到了天地境界了。”兩人大笑,擦身而過,各自上課去了。

馮友蘭晚年的心境平和中正,他說自感自己接近了“海闊天空我自飛”的狀態,他也相信中國哲學必將走過四邊形期的混亂狀態而大放光彩,走到“仇必和而解”的全新天地中。

馮友蘭曾撰聯“闡舊邦以輔新命,極高明而道中庸”,寫了掛在書房東牆,人謂“東銘”,與張載的《西銘》並列。馮友蘭嘗引用《西銘》的末兩句:“存,吾順事;歿,吾寧也。”來說明自己對待生死的態度,雖然風狂雨暴,他活得很怡然、泰然。他生前自撰塋聯,“三史釋今古,六書紀貞元”,是對自己一生的總結。這一聯現在就用甲骨文刻在馮友蘭的墓碑背面。

【傳道】

20世紀30年代的清華園中,有兩位先生可以不用講稿就把課講得出神入化,一位是哲學系的馮友蘭,另一個就是經濟系的陳岱孫。

馮友蘭講“中國哲學史”,除了本系學生之外,外系學生也慕名來旁聽,將一個100多人的大教室擠得滿滿的。馮先生有些口吃,往往一句話在黑板上已經寫完,他的話還沒有講完。

馮友蘭每次上課前總要點名,他講課很通俗,不去進行一步一步地邏輯分析,而是常常講一些哲學史上的故事,大家聽得很高興,把他講的意思也都體會了。所以馮先生的課可謂講得清楚、生動,學生有時根本就不用記筆記。

西南聯大哲學系的老師各有特點:湯用彤矮矮胖胖,一頭極短的銀髮,又是佛學專家;馮友蘭留著一頭濃黑的長髮、大鬍子,長袍馬褂,受傷總拿著一個書包,包書的是一塊印有太極八卦的藍布;馮文潛瘦瘦小小,留著長到後腦的灰髮,很想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當時他們三位走在一起時,學生就戲稱他們是一僧、一道、一尼。

1938年,錢鍾書將要從巴黎大學回國時,許多地方爭著聘他,最後還是清華大學佔得上風,聘得才子。促成這件事情的是時為西南聯大文學院院長的馮友蘭。馮友蘭就此事曾給梅貽琦一信,信中說:“錢鍾書來一航空信,言可到清華。但其於9月半方能離法,又須先到上海,故要求準其於年底來校。經與公超、福田商酌,擬請其於11月底或下學年第二學期來。弟前囑其開在國外學歷,此航空信說已有一信來,但尚未接到。弟意或可即將聘書寄去。因現別處約錢者有外交部、中山文化館之《天下月刊》及上海西童公學,我方須將待遇條件先確定說。弟意名義可與教授,月薪三百,不知近聘王竹溪、華羅庚條件如何?錢之待遇不減於此二人方好……”

楊絳也在《記錢鍾書與圍城》中寫道:“1938年,清華大學聘他為教授,據那時候清華的文學院長馮友蘭來函說,這是破例的事,因為按清華舊例,初回國教書只當講師,由講師升副教授,然後升為教授。”

【言論】

馮友蘭說:哲學史人類精神的反思。哲學與科學的區別在於前者求好,後者求真。

馮友蘭先生說話有點口吃,但是要言不煩,他曾經比較他和金嶽霖的異同說:我們兩個人互有短長,他的長處是能把簡單的事情說得很複雜,我的長處是能把很複雜的事情說得很簡單。

馮友蘭在其《自述》中說:“北京大學校史應該從漢朝的太學算起,因為我看見,西方的有名的大學都有幾百年的歷史,而北京大學只有幾十年的歷史,這和中國的文明古國似乎很不相稱。”

馮友蘭認為辛亥革命其實是“紳權和官權的鬥爭”,“在當時的封建社會中,官和紳本來是一樣的人。知識分子經過科舉做了官,在他做官的地方他是官,回到他原籍他就是紳。……我現在覺得辛亥革命的一部分動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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