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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培是劉文典的業師,劉文典十分欽佩老師的學問。劉師培後來背叛革命投靠清廷,後又擁護袁世凱稱帝,劉文典從此便很少與之往來,言談中也鮮少提及劉。
1919年6月11日,陳獨秀被捕,學界不分派別,積極營救,聯名上書要求釋放陳獨秀。劉文典積極響應,並動員安徽旅京同鄉會的各界知名人士(包括省長)一起進行積極營救。羅章龍在《紅樓感舊錄》中記載:“陳先生雖然出了獄,但隨時還有再次被捕的危險,他不得不在劉文典先生家中隱藏下來。”
劉文典在安徽大學任校長時,某日,國民黨安徽省黨部通知劉文典說安大預科學生王某是共產黨員,要劉文典對其嚴加監視。因“證據確鑿”,劉文典遂令校警搜查了王的宿舍,果真搜出了“秘密檔案”。劉立即讓安大傳達室的王裕祥送王某離開學校。這天夜裡,國民黨的便衣特務前來搜捕王某,撲了個空,質問學校,劉向當局推諉,最後不了了之。
劉文典的次子劉平章先生回憶說,安徽大學“學潮”事件發生後,劉文典因與蔣介石產生激烈的衝突,險些喪命。後經蔡元培、胡適等人過多方奔走解救,他被釋放,但不得不離開了安徽大學。當時陳立夫和蔡元培上書蔣介石力薦賦閒的劉文典擔任教育部部長,但劉文典斷然回絕了兩人的好意。在後來給劉平章的一封信中,劉文典告訴兒子拒絕的理由:“只有終身之教授而無終身之部長,我決定北上到北大去教書。”
“九一八”事變發生後,全國上下同仇敵愾。北平愛國青年學生因為國民黨政府消極抗日,臥軌請願。劉文典積極支援當時正在輔仁大學讀書的長子劉成章參加請願活動。劉成章因體質羸弱,臥軌時受了風寒,請願歸來後不幸患病亡故。
劉成章去世後,劉文典十分悲痛,更增加了他對日本人的痛恨。每次上課,劉都要先講一段“國勢的阽危”,激發學生的愛國熱情。《教授印象記》中記載:“然尚有一事更可以使我們對於劉先生表示極大的敬意的,就是劉先生愛國心的熱烈,真是校內無二人!去年長城戰事鬧得極兇的時節,劉先生每次上國文班,必花一部分的時間,哭喪著臉向我們伸說國勢的阽危,並且告訴我們趕快起來研究日本。”
1931年,劉文典大罵蔣介石後,一向反對蔣介石的粵系軍閥陳濟棠曾多次函請劉赴粵共謀大業,並匯來重金相請。劉婉言拒絕,將鉅款退回,嘆道:“正當日寇侵華,山河破碎,國難深重之時,理應團結抗日,怎能置大敵當前而不顧,搞什麼軍閥混戰?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盧溝橋事變後,劉文典未能及時離開北平,日軍得知他曾留學日本多年,精通日語,多次利誘,勸他繼續到北大任教。日本人還請了劉的好友知交來當說客,其中就有周作人。但劉文典說“讀書人要愛惜自己的羽毛”,認定“氣節不可汙”,堅辭不就。
見勸說無效,日本人便採取強硬手段,兩次派憲兵抄了劉文典的家,將於右任、胡適、陳獨秀、邵力子等人寫給劉的信函都抄走了。劉與夫人張秋華安坐在椅子上,“身穿袈裟,昂首抽菸,怒目而視,以示抗議”。日本人問他話,劉文典不置一詞,翻譯官責問他為什麼對太君的問話一言不答,他怒道:“我以發夷聲為恥!”
劉文典的四弟劉管廷本與他同居一寓,北平淪陷後,劉管廷下水,到冀東某日偽政府當差。劉文典得知後極為憤怒,以生病為由“不與管廷同餐”,後又說“新貴往來雜沓不利於著書”,拒絕與其同住,逐其遷居。
1937年底,在友人的幫助下,劉文典輾轉千里,取道天津從海路到香港、越南,歷時幾個月來到西南聯大。一路上,他心中反覆默唸著文天祥的詩句:“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當他抵達雲南蒙自與西南聯大會和時,禁不住淚流滿面,他對梅貽琦時戲言:“只剩這一身衣裳了!”後來,他在給梅貽琦信中說:“典往歲浮海南奔,實抱有犧牲性命之決心,辛苦危險,皆非所計。”
1938年5月22日,當梅貽琦看到滿面塵灰的劉文典出現在他面前時,淚水差點奪眶而出。當時的劉文典,頭髮已有點花白,身著一件破舊的藍布長衫,袖口和領口上沾滿了油漬,黑得發亮。肩上挎著的一個小包袱,就是他的全部行李了。
據吳曉玲回憶,他比劉文典晚到昆明,劉見到他便打聽周作人訊息。吳說周以“家中還有老小”為託詞未出來,劉文典氣憤地說:“連我這個吸鴉片的‘二雲居士’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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