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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典長子病逝後,對幼子極為鍾愛,上課時便把他帶到教室,講課時,孩子就坐在他身邊,但因孩子小,總是吵鬧,此時,學生們便湊錢給他買糖吃。一次,孩子坐不住,到教室外面抓蝴蝶,劉文典見了,忙叫“快回來”,當時學生們正聽的入神,劉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記下,突然穿插這三個字,實在無法理解,因為出現的太突兀了。
劉文典生活上素來糊塗,他獨自到蒙自後,請了一位男傭照料自己的生活。一年後,夫人張秋華帶著兒子來到雲南。一天,張秋華去市集隨意買了點雲南的蔬菜,回來燒了幾個小菜。劉文典嘗過後,驚訝地問:“這菜是哪裡搞來的?”張回答說:“就是集市上買來的當地蔬菜。”劉文典聽罷感慨道:“沒想到雲南竟有這麼好吃的菜!”原來,男傭為了圖方便,只給他做煮鹹鴨蛋、蒸雞蛋,他吃了一年多,竟不知雲南有新鮮的蔬菜。
在昆明時,物價飛漲,貨幣貶值,教授們都過的非常艱苦,劉文典亦如此。當時李鴻章之孫李廣平也在昆明,他和劉文典既是同鄉,又是遠親,二人性情也相投,所以時常接濟劉。劉文典“難以為炊”時,就書“刷鍋以待”四字,差人送給李。李便立即“雪中送炭”,幫他解困。
解放初期,李廣平被逮捕。後雖經排查排除懷疑,但要求有人擔保才能釋放。劉文典知道後,借了雲大校長的小汽車去監獄接李,他對監獄的負責人說,李廣平是我看著長大的,無任何問題,若保釋後出任何問題由我負責。辦完手續後,他將李接到雲大。
到蒙自沒多久,一天傍晚,劉文典沿著蒙自的南湖湖堤散步,走到來到一個村莊時,正巧碰見一個農夫打老婆,婦人除了號啕大哭之外,並不還手。劉文典實在看不過去了,便上去勸阻,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理會他:“我打我婆娘,與你何干!”劉極為惱火,抬手給了農夫一記耳光。男子猛遭“突襲”,愣了一下神,看了看劉,以為劉頗有來頭,越想越怕,拔腿就跑。誰知,先前被打的婦人卻不依不饒,衝過來一把揪住劉的衣領,拉著劉質問為什麼要打他男人,並惡語相向。弄得劉很是尷尬,幸虧村裡一些明理的人迅疾走過來,上前解了圍。劉文典想起這些往事時還忍俊不禁地說:“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在西南聯大時,由於日機空襲,劉文典常常要跑“警報”。他在給胡適的信中寫道:“所堪告慰於老友者唯有一點,即賤軀頑健遠過於從前,因為敵人飛機時常來昆明擾亂,有時早七點多就來掃射,弟因此不得不黎明即起,一聽警報聲,飛跑到郊外山上,直到下午警報解除才回寓。因為早起,多見日光空氣,天天相當運動,都是最有益於衛生,所以身體很好。”
劉平章回憶,他們住在昆明龍翔街七十二樓新宅的時候,有一次昆明突然防空警報大作,一家人趕緊跑出屋外,不一會兒寓所就遭遇敵機轟炸,屋頂被炸了大窟窿,家裡的衣物、書籍、手稿被炸得到處亂飛。夫人張秋華看了,心疼得眼淚直掉。
炸彈不長眼,所以跑警報是日常的功課。吳宓於1940年10月28日的日記中記載:“晨,上課不久,7:15警報至。偕恪(陳寅恪)隨眾出,仍北行,至第二山(小虹山)後避之。12:30敵機九架至,炸圓通山未中,在東門掃射。時宓方入寐,恪坐宓旁。是日讀《維摩詰經》,完……2:00同恪在第二山前食塗醬米餅二枚。遇緣(明日,又遇於此)。繼3~4(時)在第一山(白泥山)前土洞中,與劉文典夫婦談。請典改潤宓作壽遐詩。”
劉文典稱自己“十二萬分”佩服陳寅恪。在西南聯大時,一日,警報響起,劉文典趕緊四下躲避,跑到半途,突然想起他“十二萬分”佩服的陳寅恪身體羸弱,目力不佳,趕緊帶著幾個學生趕赴陳的寓所,一同攙扶陳往城外躲避。路上,學生要攙劉,劉不讓,大聲叫嚷:“儲存國粹要緊!儲存國粹要緊!”讓學生攙扶陳先走。
劉文典極為崇拜陳寅恪,每當聽到有人說陳寅恪的不是時,劉文典一定要維護陳先生,破口大罵道:“沒長眼睛的狗東西!陳先生是當之無愧的大學者,是‘教授中的教授’,閉著眼睛都能把你們撂倒,哪輪得到你們來教訓他!”
西南聯大青年教師陶光是劉文典的得意門生,因備課久未去看望老師,心存愧疚。後專門抽出時間拜望恩師。不料,劉一見陶,就大罵陶是“懶蟲”、“沒出息”、“把老師的話當耳旁風”,等等。陶一時莫名其妙,他回憶說:“我想他是鴉片沒吃足,發神經病,我一向尊重老師,但學生也不是奴隸,隨便辱罵,我已忍無可忍,要以暴易暴,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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