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雅集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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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橋飛樓間白雪紛紛,合璧酒樓的接風宴裡,眾人對飲了約莫半個時辰。
那位枷鬼將軍,在席間喝出了三分醉意,直言說若換了別的京畿遊奕使,就算是聖人親自指派的,也懶得理會,不給下馬威便算客氣,卻佩服李蟬的行事為人。
在合璧樓外,陸青霞因司中還有事務,騎馬離去。擇日邀請李蟬到家宴的陳仲弓,被冷風一吹,酒興反而更濃,只道擇日不如撞日,不由分說便攔住李蟬,要陳皓初牽住了那黑驢,把李蟬請到了陳家去。
枷鬼將軍府離合璧巷不遠,到任善坊東邊,繞過教弩場往南,鐵果巷裡頭第一間宅邸便是。眾人入宅,脫去積雪的裘衣。矮案邊,銅盆裡火炭燒得通紅,幾人對坐飲酒,談論妖魔亂賊之事。
枷鬼將軍千里殺人歸來,逢上冬天,那戰果還十分新鮮,被他提到桌前炫耀,說這草衣翁不光武藝高強,更精通左道旁門術法,在燕王賬下做幕僚,常常暗中用妖法害人,又以斬妖除魔的身份現身,禍亂玉京,鬧出了幾樁案子。事情敗露後,此僚殺了神吒司一名旅帥和數十兵丁,遁逃數千裡,最終還是被陳仲弓梟首,帶回玉京。
這草衣翁手段不凡,藉著一身左道旁門法,殺死的先天高手都不在少數。但神吒司右禁枷鬼將軍,已是神變境界的武人。“神變”二字,在佛門謂之“神通變化”,對習武之人而言,是武道已超脫先天,到達變化若神的境地。當年佛門童壽上師,在玉京逍遙閣西明園裡傳法,曾展示“十八神變”,馭使水火,凌空坐臥。而神變境界的武人,錘鍊武道到至高深的境界,也能履水如地,入地如水,不輸佛門十八神變。
李蟬雖見慣了死人,卻不似陳仲弓喜歡對著死人頭喝酒,話鋒一轉,與陳仲弓談論武道。興到濃時,提劍比試,點道為止,也算頭次見識了神變武人的本領。
收劍繼續飲酒,又談論一路東行見到的妖魔之事。繼而話題又到了“酒”上。陳家藏酒種類頗豐,半晝功夫,眾人喝了葡萄酒、馬乳酒、白醪酒、紅曲酒,皆來自良釀署,是窖藏了數年的陳酒,釀於今年前,在這歲況裡十分珍貴。
到黃昏過後,天色已暗,李蟬謝絕相送,在鐵果巷口與陳家人告別,騎著黑驢,帶著來時的半葫蘆烈酒,提一盞寫著“陳”字的燈籠,走進街中。
窄巷裡光芒幽微,飛樓上燈燭熒煌,李蟬穿過夜間風雪,身上酒氣漸消。
回到光宅坊,低處的廢園門外,那虎眼銅鎖咔的一聲,自行開了。李蟬被妖怪們迎入家中,一小妖把黑驢牽到食槽邊。黑驢午間吃過枷鬼將軍府裡摻了黑豆、蘿蔔的精料,舔過固陵的鹽石,見到自家的乾草,頓感曾經滄海難為水,愣了好一會,不滿地叫喚起來。
紅藥取下李蟬的已半溼的羊皮裘,掛到牆邊。李蟬走到桌邊,妖怪們剛吃完飯,碗碟異常乾淨,不見什麼油水。他把葫蘆拋給塗山兕,往他榻上一坐,靠著牆脫下靴子,一邊說:“酒價又漲了不少。”
塗山兕拔開軟木塞,對著裡邊的梨花白輕嗅,緊接著喝了半口。
她吐出一口酒氣,欲言又止。沉默一會,又瞄一眼桌上沒什麼油水碗碟,喚道:“阿郎。”
“嗯?”李蟬放下靴子,抬頭。
“家裡的妖怪越來越多,養家卻全靠阿郎一人。這麼下去,阿郎也難得分心。”狐女聲音清冷,擦了擦嘴角,把葫蘆遞給邊上眼巴巴瞧著青夜叉。
“怎麼了,想掙錢養家?”李蟬有些詫異,又看向其他妖怪。只見妖怪們都望了過來,看來塗山兕說的話,也是眾妖想說的。
紅藥在榻邊放下一方薰香了的幹帕子,拿走打溼了的靴子,一邊說:“廟觀裡的道士和尚,雖然不理俗務,但一個清修的修行者背後,少說都有千百個佃戶,耕廟觀的道田、佛田,養著他們。阿郎呢,非但沒人養著,還得養一大幫子妖怪。洗墨居里那些畫兒,賣了不少錢,皇帝的賞賜,也不少,但咱們用下來,卻總不寬裕。”
李蟬瞧了瞧紅藥,又看塗山兕,再把兩個夜叉,其他小妖都看了一圈兒,“我走時你們商量過了?”
塗山兕點頭。
“你們要養家,我倒也樂意。”李蟬擦著後頸,“要做什麼,想好了麼?”
塗山兕正要說話,徐達搶道:“狐仙娘娘說了,要當個負局先生!”
所謂負局先生,是擔著磨鏡箱走街串巷的磨鏡客。也許是因為常用鉛汞的緣故,在市井百姓眼裡,磨鏡客也跟道士沾些邊兒,所以百姓也管磨鏡客叫做“負局仙客”。
李蟬點頭,“這倒是個
《花葯是雌配子還是雄配子》 二十六:雅集(第1/3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