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送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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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監與知事交談片刻,返回樓中。劉文謙仍若無其事地主持著曆法的推算,過了約半刻鐘,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把李觀棋叫了出去。
又到了觀星樓外,二人對著今夜格外明亮的星光。少監身材偉岸,啞童則十分矮小。階上星光如水,兩道影子一長一短,蔓延到了數十步外日晷的須彌座下。
“你久未出門,在司天監裡悶壞了吧?”
“今夜看起來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是不是想你師父了?”
少監旁敲側擊,一一詢問。
啞童都只是點頭,也不管回答是否矛盾。
他手裡還拿著本天象簿,把臺階看作棋路,心裡仍推演著白天的棋局。忽然靈機一動,覺得第二局棋中,本來下在“月州”的第七十二手棋,若能改為“月方”,就能轉守為攻。
於是接著推演了二十餘步,卻發現這著棋也只是能讓白棋多些喘息之機,不足以扭轉局勢,算不得妙手,不禁心生惋惜,搖了搖頭。
少監正問到身體是否已經痊癒,見李觀棋搖頭,不禁神色焦急,拉起李觀棋的手腕,為他把脈,“是了,那大衍劍事關呂紫鏡,你敢推演他的因果,哪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話沒說完,李觀棋抬起頭來,表情十分茫然。少監遲疑了一下,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又重新問:“觀棋,你的傷痊癒了麼?”
李觀棋木訥地點了下頭。
少監張了張嘴,沉默了一會,放下李觀棋的手腕,“罷了,推算曆法雖是大事,但你大病初癒,才剛出關,還是回去歇息吧。”
……
月落星移,司天監的分天定辰儀週轉不休。到了卯時,皇城附近的街巷裡又湧起一片燈火,朝中官員點卯的時分,卻是司天監的官員與宮中宿衛休息的時候。
皇城西邊,光宅坊裡,李蟬也開始了新的一天,梳洗過後,便帶上那捲《長生論》,揣著蘭臺的書符,披上風兜,走出主屋,打算再去借一冊新書。
塗山兕抱著捆柴放到柴房的牆下,看一眼李蟬腰間竹簡,甕聲甕氣道:“阿郎近來讀書真快。”
李蟬笑了笑,“不求甚解,所以才讀得快。”
脈望正站在雪地裡,身前是青赤夜叉及一干小妖。妖怪們有的拿竹枝,有的拿柴棍,在雪上寫畫,一大清早就跟著書蟲學字,此時紛紛停下動作向李蟬問好。
待李蟬過去,脈望把榆木棍往地上一頓,發出篤的一聲。眾妖暗暗叫苦,這位先生抱負不小,才來了不久,便主動向阿郎請求,得了準允,便強令眾妖學字,尤其法力高強些的,還要學兵法。化作人形的赤夜叉捏著跟竹棍,俯視腳前,雪上畫著些歪七扭八的痕跡,露出凍得黑硬的泥土,又回頭瞅著李蟬腰間竹簡,小聲問:“軍師,怎麼阿郎讀書不求甚解,咱們寫字不行?”
脈望眉頭一皺,指著赤夜叉腳前的字,“這叫不求甚解?這是狗屁不通!”又掃視一圈,“都看著幹什麼,今早不把這永字寫出個模樣,都不許吃飯!”
榆木棍頓地的篤篤作響,庖屋裡柴火燒得噼裡啪啦,李蟬拿了個炊餅便出去了,紅藥連忙放下蒸屜相送。
還沒送到園門口,外邊傳來一陣鑾鈴聲。
馬車停到園外,少年掀開車簾。
門上銅鎖虎眼一睜,一縷妖氣鑽進門縫,鎮宅大將在園內現身,壓低聲音,“阿郎,阿郎,又是昨天那小啞巴!”
“又來?”
李蟬眉毛一挑,走到門口,門環恰好被敲響。
他抽出門閂,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門後的人正是李觀棋。
“沒完沒了了還。”紅藥瞧著門外那少年,心裡嘀咕了一句。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昨日得虧筆君指點,徐達才勝了那少年。它卻恬不知恥地吹噓了一晚上,眼下還在灶邊打盹。今日一人一毛若在下幾局,還不知徐達要吹噓到什麼時候。
也許是因門開得太快,李觀棋右手還保持著扣門環的姿勢,呆了一下。李蟬看了眼天色,又打量李觀棋一會,試探道:“這麼早,來下棋的?”
李觀棋點頭,李蟬沉吟了一下,將這棋痴迎入園中,笑道:“不贏一場就不罷休?”
李觀棋在門檻外停步,做了幾個手勢,又提起左手拿著的黃錦盒。
“來就來了,帶什麼東西?”李蟬接過贄禮,隨手遞給紅藥。
紅藥接過錦盒,本還嘀咕著這少年沒完沒了,但這傢伙雖然看著呆了點兒,卻挺懂禮數,於是對他熱情一笑。但紅藥捧著錦盒,正要放到書房去,李觀棋卻
《花葯是雌配子還是雄配子》 五十一:送棋(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