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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拾遺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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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轅馬車帶著一陣清脆鑾鈴聲,駛離光宅坊。李蟬走向宅門,門上的銅鎖虎眼一眨,自行滑開,他推開門,拿著《芝田記》,對書封上的名字說:“在這兒就不必藏著了,出來吧。”

“謝芝田”三字在紙上游移片刻,逐漸淡去,麻衣老翁也出現在石階上,身形若影若現,彷彿一道煙氣。他望著園裡的積雪悵然嘆了口氣,離開蘭臺,穿過了數十條坊道,那馬車刻了符篆,並不顛簸,他心裡卻空掉了一塊。

李蟬反手掩上門,聽到脈望的嘆息,側目道:“老丈也是從死局裡得了一條生路,怎麼反倒還嘆氣?”

脈望喟然道:“蘭臺對我來說雖是死地,卻也是水之於魚,魚出於水……”

李蟬笑了笑,“我在那書中世界騎鯨遨遊了一番,那鯨鯢出水,化為鵬鳥,天地反而更加廣闊了。”說著走進園子裡。

脈望一怔,看著那一襲綠袍的背影,心想,書中的道理到了自己身上,卻看不透了。他收攏悵然心緒,跟了上去,又想起不久前的情景,在拜斗山的草廬中,這位郎君眼中丹青二色一現,便破去了書中幻境,自己一失神,淪入混沌中,醒過神來,便已離開蘭臺了。

這神通著實了得,不知他說的那一方丹青世界,又有怎樣的玄機?

……

紫藤虯結的棋亭裡,佩阿正教徐達與紅藥打譜。

所謂打譜,是把棋譜重新擺一遍,是學棋的法子。不過這亭中的棋盤上,縱橫十九路都擺滿了棋子,牢牢嵌入石桌裡,移動不得,妖怪們打譜的法子,是兩兩成對,你一言我一語,用十九字法報出棋位。

這打譜的法子考記性,紅藥報得一板一眼,剛報出個“天望”的棋位,徐達應了一個“行方”的棋位,待紅藥又應了下一個棋位,徐達卻叫道:“沒勁,沒勁,還是鶴格有趣!”

紅藥惱道:“再不上心,我不跟你下棋了。鶴格是有趣,卻擋不住你耍賴呀。”

徐達眼睛瞪得溜圓,“神女娘娘說話要講道理,可不能無端汙衊好人!”

紅藥道:“你敢對著筆君說這話麼?”

“咱行得正坐得端,有何不敢?”徐達悄悄看了筆君一眼,又搖頭一嘆:“不過鶴格的確淺薄了些,還是這玄素之道引人入勝吶。”

紅藥哼道:“那你的下一步棋呢?”

“下一步棋咱自然記得清楚,自然記得清楚……”徐達撓了兩下頭,遲疑不決,猛一下抬頭前望,喜出望外,叫道:“阿郎?阿郎回來了!”竄出棋亭。

“哎!”紅藥只道徐達藉故遁走,喚了一聲,循著它的去向一看,便見到李蟬帶著一名麻衣老翁走過了枯池。今日李蟬去蘭臺收妖,紅藥雖信得過他的本領,也免不了有些掛懷,畢竟玉京的水比玄都還要深多了,這時見阿郎歸來,也迎了出去。

不光棋亭裡竄出白貓和紅衣少女,廚房飛出兩個夜叉頭,夜叉頭後邊跟著只斑斕雄雞……

一干妖怪現身,跟在李蟬身後的脈望眉毛跳動,愣了好一會兒。這京畿遊奕使按職責該是個斬妖除魔的角色,家宅裡邊怎麼藏著一窩的妖怪?看了一眼綠袍青年,又想到,自己不就是被這位郎君保下性命的麼?

“恭迎阿郎,恭迎阿郎!”徐達蹭著李蟬的褲腳,甩著尾巴,又仰頭打量脈望,“咦,這位老丈當真是仙風道骨,氣度不凡,不知老丈怎麼稱呼?”

那謝芝田的一點執念,隨著遺作被收入大庸藏書中,積累數十年而成妖,雖與億萬文字作伴,卻沒跟其他妖怪打過交道。他低頭,看見雪花沾在貓毛上隨風抖動,又轉頭看見棋亭、簷下、窗間的一個個妖怪,不禁心想,書中文字就算能幻形,但哪有真正的活物靈動?

書中有世界,這眼前腳下的一方天地,又何嘗不是一本無字書?

“咦,這位老丈為何緘口不言?”脈望沉吟,徐達卻以為又來了個啞巴,一邊跟著李蟬的腳步往主屋走,一邊說:“不會說話也不打緊,咱們這也有個啞巴,鴉千歲!鴉千歲何在?”說著四下張望。

脈望吁了口氣,本來還十分悵然,這會兒卻念頭通達了一些,說道:“老朽是蘭臺裡的蠹書魚,吃過些神仙字,勉強得了些修為,前人云蠹魚食神仙而成脈望,喚我脈望即可。”

徐達心想,這老頭兒既然是阿郎新收的妖怪,脈望這稱呼聽起來卻不夠唬人,得琢磨個稱號才是。沉吟了一會,眼睛一亮,叫道:“既然是書蟲成精,定是學富五車了,咱雖不才,也識得一些文字,通些筆墨,通些筆墨的,咱聽說有好書成痴的文人自稱書蠹詩魔

《花葯是雌配子還是雄配子》 四十二:拾遺(第1/3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