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尋書(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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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蟬穿過雲霧,木梯在靴底偶爾嘎吱作響,呼嘯的風聲掠過耳邊,也吹來了下方的些許車聲人語。
雲霧在他身邊變換,時而如蒼狗,時而如野馬,他抬手便觸及了帶著溼氣的涼意,彷彿探入了一方春池。
只是輕輕一撥,盪開的漣漪就攪渾了所有的景緻,雲開霧散,玉京城的繁華市井再度出現在眼前。
他回身去看,身後的街道上穿著各色春衫的男女在商販間來來去去,已不見來時的路了。
此地的景緻有些眼熟,李蟬目光往上,便看到了“資聖門”的牌匾,他怔了一下,今早去乾元學宮,去的可是興國坊,在玉京東邊,而眼下,卻到了玉京西邊的大相國寺附近。“縮地成寸?”他喃喃,忽然覺得袖中有些異樣,摸了摸,那青蚨錢已沒了蹤影,不禁心頭一緊,若沒了這路引,如何再去乾元學宮?
緊接著,指尖卻劃過了一片有些鋒利的邊沿,這觸感對李蟬來說再熟悉不過,他從袖中抽出一頁紙。這張紙不知從何而來,竟讓他毫無所覺。仔細端詳,不像是麻桑藤竹的質地,也絕非絲帛,讓人瞧不出來歷。看這紙張的大小,倒和靈書閣那十二玉匣裡的靈書相似。只不過,紙上也一個字都沒。
他在街中思索,身後傳來“借過”的喊聲。他側身避讓,有人牽一頭黑牛,拉著平頭車從邊上過去,車上載著木桶,盪出陣陣酒香。玉京遠不如玄都那般陰潮,街角,翻車渴烏從金水橋西邊汲來河水灑到街上,於是牛蹄踏過也沒有絲毫煙塵。李蟬看著牛車走遠,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白紙。
縱使心頭疑惑,這街中也不是思索的地方,他走到街邊,商販開啟蒸屜的白汽撲面而來,夾著蔥韭的香氣。一大早起來尋路,連冷炊餅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便買了兩個菜餅,到街邊食肆裡要了碟薑辣蘿蔔,坐下了。
他吃著飯,左手拿著那頁紙端詳,不沾半點油星子。此前那青蚨錢上尚有經文作為線索,這頁白紙卻無字。說來,學宮裡的靈書也無字,似乎有關聯,又讓人琢磨不出確切的端倪。
待兩塊菜餅吃完,邊上一直探看的店夥計過來收拾桌子,端起那粗瓷碟子,瞅著李蟬手裡的書頁笑道:“咱見過許多唸書的,手不釋卷,也看過一兩回,把書拿倒了的,像你這樣,讀一頁白紙……”他搖頭嘿一聲,“還真是平生僅見了。”
玉京地方富庶,百姓無不讀書,到及冠還學無所成,才會去學門手藝,於是街邊的販夫走卒,都能掰扯幾句古往今來,天文地理的學問。這樣尚文的風氣下,附庸風雅之徒自然要被恥笑。李蟬聽出店夥計的取笑之意,點頭說了兩句“見笑”,起身就要離開,左手探入腰囊,卻摸了個空。不禁皺眉,晨間出門匆忙,已記不得帶沒帶錢出門,為圖方便,黑驢也早被拴在興國坊的腳店裡了。
…店夥計閱人無數,笑道:“這位郎君,咱們這是食肆不是書齋,書上沒字使得,囊中無錢,可使不得,敢問你這是……”說著,語氣變得遲疑,打量著李蟬的臉,試探道:“這位郎君,是姓李麼?”
李蟬眉頭一挑,打量眼前的店夥計,莫非這位也是隱於市井的學宮中人?而店夥計見李蟬動容,又追問道:“郎君可是‘畫仙人’,黎州李澹?”
這句話登時引來了旁側的許多目光,店夥計又接著說:“是了,昨日乾元學宮春試,我見過李郎,只是那時隔得遠了,才一時間沒認出來。”他的笑容登時真摯了許多,“李郎光臨,小店這一頓早飯還是請得起的。就是……”他拿抹布擦了擦手,赧然道:“若要李郎作畫,當然是妄想,但不知……李郎能否為小店題上兩個字,好讓小店沾沾才氣?”
李蟬猶豫了一下,搖頭笑了笑,“才氣不敢當,不過,吃人嘴短,也罷,你就拿筆墨……”
話沒說完,邊上有人道:“兩個菜餅,一疊蘿蔔。”接著是叮噹幾聲,有人把七八個銅子放到桌上,“李澹的字畫,也不至於這麼賤賣了,這錢我替他給了。”
店夥計惱怒扭頭一看,來者是個俊朗青年,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其神態叫人一看便莫名想起廟裡泥塑的菩薩,心中火氣登時消了三分。同時,店夥計也認出了來者的身份,這位棲玄居士,來歷神秘,據說正與靈璧公主如膠似漆,讓玉京城百萬男兒豔羨不止。
被元棲玄壞了好事,店夥計卻不敢說什麼,悻悻然撇了撇嘴。
李蟬打量著元棲玄,他見過的妖怪不計其數,眼前這位非僧非道的年輕人,似乎透著股妖異的邪性。但以眼底丹青觀照,也看不出什麼確切的異樣來。
李蟬拱手道了
《花葯是雌配子還是雄配子》 七十五:尋書(三)(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