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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帳中香青山盡處碧水藏(一四五)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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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盯著他,再看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

半晌,她又問道:“你既喜歡阿辭,怎會因為小玉殺賀王?”

左言希苦笑,“我連小玉之死都是因為衙門傳來的訊息才知曉,前後因由一概不知,又怎會為她殺害義父?”

“你不是還送了她珠釵嗎?髹”

“那日我走到店鋪裡為阿辭買玉簪,小玉和小饅頭跟在身邊,贊那小釵子漂亮,我便隨手一起替她們買了,有哪裡不對?也不是什麼貴重飾物,不論當時跟著的是誰,我大約都會隨手給她們買下吧!只是我早記不得那小釵是什麼模樣了……”

只因不曾在意,阿原拿出小饅頭的小珠釵時,他根本認不出這是他送的小東西,更認不出已經換了墜珠。

阿原“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心思卻已不在案情上了。

橫豎她如今住在景辭屋中,她可以仔細翻找翻找,到底哪根才是左言希送的玉簪。

若景辭近來不曾簪過,可以往角落裡再藏藏,免得他哪日看到了,心血來潮給簪上;若是景辭簪過,明日景辭定會聽到訊息,小鹿毛手毛腳,跌斷了一根玉簪……

橫豎原大小姐不缺錢,買個十根八根賠給他天天換著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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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忿忿走出牢房時,差點和臉貼在牢門上的小鹿撞個正著。

小鹿向獄中揚了揚拳,悄聲道:“原來他竟想過殺了小姐,真太壞了!活該他落得如此下場!”

阿原道:“誠然該死。不過賀王一案疑點重重,可能真不是他殺的。”

小鹿道:“要不,咱們再去看看靳大德?”

阿原點頭,“也好。”

如靳大德那等人精,人前人後向來是兩張面孔。如今獄中向隅,傷痛落魄之餘,指不定會有什麼異常舉止,留下些可資參考的線索。

獄中雖然多了幾個從京中來的高手幫著監守,但阿原到底是知縣大人心腹,尚能來去自如。

附近巡邏的一名獄卒一邊開牢門,一邊道:“今天來的兩名犯人倒是奇異。一個乾淨得像是來牢裡做客的風雅公子,還有一個被打得血糊糊一團,但居然都是一聲都沒坑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阿原道:“那公子本來就是過來做客的……”

便是左言希真殺了賀王,那位毫無原則信任他的端侯大人,也會想辦法把他撇出來吧?

阿原雖已記不得她的未婚夫婿到底是怎樣的來歷,卻也看出景辭很得梁帝寵信。如果他一意孤行硬要救左言希,這案子想稟公辦理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說話間牢門已開啟,獄卒將燈籠舉了舉,高叫道:“喂,有人看你來了!”

榻上無人,卻有血淋淋的一團躺在地上,隱約看得出人形,腦袋卻似靠在榻沿上。

賀王一死,靳大德失了依恃,再不是上回走個過場似的關押,而是真真切切丟入骯髒簡陋的牢房。雖也有張木榻,但上面只鋪了些碎草,再沒有左言希的那種待遇。

獄卒見靳大德不動彈,走上前踢了一腳,“起來!”

阿原聞得沖鼻的血腥氣,忽有種不妙的感覺,喝道:“且慢!你看看他的脖頸……”

獄卒定睛一看,手中燈籠差點跌下,驚呼道:“人犯自盡了!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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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德死了。

他並不是腦袋擱在榻沿,而是用撕了一段衣帶,用衣帶穿過榻沿,繫了死結套在脖頸上,然後拖著重傷的身體吊死在榻邊。

牆上,還留下了他用血寫的遺書。

他要追隨賀王,在九泉之下繼續侍奉效忠;他還求公主稟公辦案,將弒父的左言希繩之以法,為賀王報仇。

果然忠貞不二,直接將左言希襯托成大逆不道、喪心病狂的衣冠禽獸。

長樂公主睡夢中聽聞,也不顧汙穢,披了衣袍起身,親自趕到牢中檢視,然後問向謝巖:“你還覺得左言希無辜嗎?”

謝巖看著狼藉的牢房,一時無言以對。

此案雖然還有疑點,但靳大德已錄下口供。這不是死無對證,而是以死明志,更坐實左言希弒父罪名。

因前日審完靳大德時已經太晚,還未及審訊薛照意。但薛照意的屋子早被長樂公主派人守住,連侍兒都被隔絕在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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