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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己剛才的語氣確實強硬了一些。

「抱歉，」賀聞帆說：「不是在怪你。」

醫生配好藥進來，準備給沈令輸液，賀聞帆正好接到秘書的電話，便起身去了門外，把照看小朋友這種不拿手的事留給專業醫生。

秘書袁格提著一個大紙袋站在走廊裡，見了他立馬小跑過來：「賀總，您要的東西。」

賀聞帆先長長抒了口氣，接著才掀開紙袋看了眼，就是一件經典款式的白色長款羽絨服，很厚，和沈令那件有點像。

袁格說：「按您的吩咐，全新的，乾淨的，沒用任何噴霧或者柔順劑。」

賀聞帆點點頭：「你在這兒等一下。」

說著拿過袋子進了病房，袁格識趣地等在門口沒有進去，碰到醫生端著盤子出來。

病房裡有在輸液的人。

袁格透過門縫瞟了眼，賀聞帆站著他坐著，看姿勢……像是在加微信？

袁格立馬來了精神。

賀聞帆身形高大，幾乎把床上的人擋了個嚴嚴實實，袁格只能看到一點點長著紅疹的手臂，但就是露出的那麼一小截手腕，都漂亮得過分。

賀聞帆後退半步，視野清晰。

袁格當即在心裡「嚯」了一聲。

好清純的一張臉！

蒼白，清瘦，仰頭跟賀聞帆說話時，簡直每一秒都在用純潔的上目線發出致命的攻擊。

袁格好像明白賀聞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他悄悄帶上了門。

幾分鐘後，賀聞帆從病房出來，手裡多了一把長柄傘，深藍的底上有星星點點的白色點綴。

應該是病房裡那個人看到雪沒停，特地讓他帶上的。

袁格確認沒在賀聞帆家裡看過這種花色，賀聞帆毫無情調地只鍾愛純黑的傘。

賀聞帆走在前面頭也不回，邊給沈令發訊息告訴他衣服不用還，邊吩咐袁格：「跟他們說會議推遲半小時，我們20分鐘後到。」

袁格小跑著跟上：「好的。」

沈令的訊息回得很客氣：[今天真的辛苦了，耽誤您很多時間，謝謝您。]

賀聞帆剛要退出介面，對面又來了一條：

[您人真好/可愛eoji]

賀聞帆腳步一頓，差點連眉心都跳了兩下。

盯著螢幕做不出任何回復。

這句話無論是發好人卡，還是波浪號，還是那個笨笨的黃豆表情，對賀聞帆來說都很震撼。

袁格交代完團隊，抬頭就看見賀聞帆用很怪異的表情盯著手機，其中的意味一言難盡。

「怎麼了老闆？」

「……沒事。」

賀聞帆平靜地收起手機。

袁格以為這事過去了。

醫院到公司只有20分鐘車程，開到半路袁格停下來等紅燈，後座一直默不作聲翻檔案的賀聞帆卻突然出聲。

「袁格，你說我人怎麼樣？」

他語氣平常，像閒話家常，袁格卻登時頭皮發麻雙手冒汗。

這不就是上司的隨機查問嗎！

袁格緊緊攥住方向盤，大腦飛速運轉，然後毫不諂媚地開口：「賀總您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企業家，您的頭腦、膽識、魄力築造了澐鼎的今天，在澐鼎已經立於行業翹楚的現在，您非但不故步自封反而銳意進取，以精準的前瞻性眼光使澐鼎更上一層樓，比如我們上個季度收購藍星——」

「走吧，燈綠了。」

「好的。」

車廂內霎時安靜，秘書信口開河的本事來得浩浩蕩蕩，收得乾乾淨淨。

賀聞帆揉揉眉心，後悔提出這個問題。

當晚沈令沒留在醫院過夜。

下午有課，他發訊息嚮導師請了個假，等輸完液自己去辦了出院。

賀聞帆給的羽絨服很厚實，比他原本的那件還要保暖，沈令戴上帽子，把臉縮排衣領裡，就一點都吹不到冷風。

離開醫院前，沈令想了想，還是給賀聞帆發了條訊息，表示自己已經離開了。

賀聞帆大概在忙，隔了好幾個時才回他一句：好。

那時候沈令已經到家，洗完了澡，縮在沙發上給自己手腕塗外敷的藥。

輸過液後紅腫消下去不少，但還是密密麻麻的痛癢著，沈令邊塗邊輕輕朝手腕吹氣。

他打車回來那會兒正遇到下班高峰，計程車走走停停，隔幾分鐘顛一次，硬生生把明明不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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