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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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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火氣自皇帝心底竄起,她轉過臉,遮住眸子裡的怒火:“朕這裡不缺什麼誦經的人,也不想聽,你退下吧。”

皇帝的聲音平靜,手指卻已經攥緊了帳邊的流蘇,顯然是生氣了。顧沅微微苦笑,倘若她是皇帝,碰上這麼個才拒絕自己就又湊過來的人,也必定要生氣,可就算是惹皇帝看輕,她也沒法拒絕魏逢春的提議——她無意探究皇帝為何失眠,卻只一廂情願地想盡力讓皇帝安然。

顧沅垂下眼睛,手裡經書匣蓋上的白玉蓮花閃著潤澤的微光,就像她幼時聽和尚講經時說過的那樣,情之一字,貪嗔痴三毒懼全,總讓人能做出自不量力的蠢事來,就像此刻,自己除了白白惹皇帝發怒,還能有什麼?

顧沅按捺住內心的焦躁擔憂,叩頭告辭。皇帝卻又止住了她,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聲音依舊是冷冷的:“北武王妃的書你看了?”

“臣才看了前頭的總綱,不敢妄言。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其中議論精當,條陳詳實,識見高人一籌。”

“嗯。”提到政務,皇帝聲音裡便減了幾分冷意,“朕使人查過,北武王妃原本也是鸞儀司中人,若非穆宗皇帝解散鸞儀司,重開司禮監,她本該是下一任鸞儀司司主。只可惜穆宗皇帝對鸞儀司百般忌諱,放著這樣的人才閒置在宮中,只用那些唯唯諾諾的庸才,還將她流放定州,倘若不是北武王慧眼識人,只怕白白蹉跎一生。”她說著看向顧沅,咬了咬唇,“朕不是穆宗皇帝,不以偏見任人。西洋女王都能唯才是舉,朕一樣做得到。你也不必有什麼顧慮。朕早說過,絕不會勉強你。你若是不願意在這裡陪著朕,也一樣直說就是。太后那裡,朕自會替你想法子。”

“那,”顧沅想了想,卻依舊不乾脆地退下,“陛下可能安枕?”

憑什麼她可以這麼一邊謹守臣子的本分,一邊這樣大大方方地招惹自己?皇帝再壓不住火氣,心裡的話衝口而出:“你既然不願意在這裡,又何必多問?”

顧沅怔了怔,抬起頭:“臣不曾不願。”

“胡說!”皇帝氣得眼圈已經紅了,“你明明就是厭棄朕,還過來招惹朕!你從一開始就只把朕當皇帝,連朕要立後都要攔阻——”

“臣不願陛下立後,是不想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韙。”顧沅抬起手,自床邊小銅罩子裡取出熱手巾呈給皇帝,見皇帝不接,只得膝行到踏板邊,伸長手臂替皇帝擦眼淚,卻被皇帝惡狠狠地攥住了手:“你說你與我一開始就有君臣之分——”

“臣本來是這麼想。”手腕一陣疼痛,顧沅卻不掙扎,只細細替皇帝擦臉,離得近了,才更能看出來,皇帝眉目更長開了些,但臉頰也更瘦了些,讓顧沅聲音不由自主地也更放緩了些,“臣在家裡,每天看邸報,知道陛下每一處都不容易,臣那時就想,臣再次遇到陛下的時候,該做些什麼?難道還是那樣呆在這裡,一味看著陛下守護我?”她輕輕搖了搖頭,將手巾放回銅盤,“臣不是拒絕陛下,只是不願成為陛下的短處。就是陛下惱怒責罰,臣也還是一樣,只是陛下的身體——”

顧沅沒能再說下去,皇帝猛地吻住了她,讓她的話語嘎然中止。許久沒有的親近不曾讓人生疏,反而多了一種小別勝新婚的急切。顧沅順著皇帝的力道倒在龍床上,手卻按住了皇帝的手:“陛下的身體——”

皇帝的吻落在她的耳後,讓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阿沅,不管你怎麼想,只是,我不准你討厭我。”

顧沅對皇帝的堅持百思不得其解:“我什麼時候討厭過陛下?”

“你不是看了邸報,知道我都做了什麼麼?”皇帝雙手攬住顧沅的脖頸,目光深幽地審視她,“阿沅,我不是個好皇帝。我殺了鄭廷機,雲州那邊就上了摺子,說是恭王病情加重;恭王妃上次入宮,向母后訴苦,說是京城裡人都看輕了恭王府三分,母后幾次賜了賞物下去,她依舊還是訴苦;恭王世子——他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給鄭廷機收了屍,在宗人府做事也算沒什麼紕漏,只是,只是,我總是信不過他——”

“海州的案子結了,朕殺了三個一品大員,摺子上都說海州人說朕英明,朕自己知道,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倘若不給那些沒地沒家業的流民找一條穩當的生路,日後碰上年景不好的時候,只怕還要出事;雲州,雲州也一樣!我小的時候問先帝,該怎麼做皇帝?先帝說,讓人不餓死,就是好皇帝,讓人吃飽飯,就是大大的好皇帝。我當時不懂,只想著四海太平,天下富庶,朝廷又常常減免錢糧,怎麼會有人吃不飽飯?可如今——”

皇帝伸出手去,將被顧沅壓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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