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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兒來了。”
“父親。”看在岳陽的面子上,我就算是不情願,現在也只能叫他一聲父親。
“我快要不行了,有些話,就要告訴你了。”
“您別這麼說。”
嶽翎擺了擺手,咳嗽了兩聲,“我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別恨我。”
“不會的。”
“我知道,派人去暗殺你,跟蹤你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了。”
“我已經忘記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反正我是快不行了,我只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說著,嶽翎伸出了手想要抓住我。
我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當我握住他的手的時候我才覺得,眼前這個老人是真的已經勞累了一輩子,儘管臉上看著依舊年輕,但是這雙枯槁的手上盡是突出的血管,還有些許的老年斑,一種遲暮的可悲感油然而生。
“您說吧,我聽著呢。”
“你要一輩子留在陽陽身邊,這個孩子我最清楚,他離不開你。”說著,嶽翎看了一眼岳陽,眼中盡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孩子的愛。
“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的。”說著,我撫上了自己的小腹,看了一眼岳陽。
“那就好……那就好了。”嶽翎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一歪頭就昏了過去。
岳陽連忙將他扶好,但當他觸到嶽翎脖頸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頓在原地,只是一瞬間,兩行眼淚從岳陽的眼眶流了出來,他緩緩地扶著嶽翎躺好,輕柔的將被子蓋到嶽翎身上,久久沒有放手。
“岳陽,節哀吧。”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抱著他的肩膀,一遍遍的撫著他的頭髮。
“有我在呢,我陪著你。”
看著嶽翎冰冷僵硬的身體,一種莫名的情緒也在我的心頭湧起,原本以為我對這個人充滿了恨意,但當我真正看到他死亡的這一刻,那些情緒彷彿都釋然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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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陪著你
嶽翎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送葬的時候,全京城飄滿了白花,紙錢冥幣更是撒的滿街都是,嶽府上上下下百十來號人身穿喪服跟在棺材後面,悲慟而哭。
嶽翎下葬後,岳陽好幾天都沒有閤眼,一直待在嶽翎的書房裡不肯出來,不是看嶽翎的書畫,就是看嶽翎的各種書信,就連端進去的飯菜也都沒怎麼動過,幾天下來,胡茬也長了出來,人也憔悴了幾分。
我看著這樣頹廢下去的岳陽,只能嘆了口氣,因為嶽翎去世的緣故,岳家的幾位長老都盯著岳家當家人的這個位置,於情於理,都應該是岳陽來接下這個擔子,但是現在的岳陽全然不顧外面的風吹草動,只一心沉溺在悲傷之中。
“夫人,少爺這個樣子,也不是個辦法啊。”管家站在我身邊,一臉憂愁,“外面的人可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呢。”
聽了這話,我倒是有些試探的看著管家,“管家您又是為什麼承認我是夫人了呢?我記得您以前還和傅如吟一起對付過我。”
聽了這話後,管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那些都是老爺的授意,就我個人而言,我對任何人都一樣。”
“既然這樣,那你就一定要對岳陽忠心耿耿!”我看著管家,緩緩地堅定地說出這句話。
既然你是忠於嶽翎的人,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你也必須忠心於岳陽!
“我用我的生命發誓,直到我死都會忠於少爺!”管家正了神色對我說道,“或者說,是老爺!”
我看了看管家,稍稍放心了些,“我去一趟廚房,給岳陽做點吃的。”
“是。”
沒過一會兒,一份精緻而又清淡的午飯就做好了,我拿著托盤,慢慢走向書房。
“岳陽,吃飯吧。”
“你怎麼親自端過來了?”見我過來,岳陽有些吃驚,“你懷著孩子,這些事情讓下人來就行了。”
“下人只會把東西放到你面前,而我是來看著你吃飯的。”說著,我舉起了筷子,遞給了他,順便盛了一碗湯遞過去。
岳陽接了過去,卻只是放在一邊,輕輕嘆了口氣,“我吃不下。”
“你已經好幾天沒有怎麼吃東西了,至少喝點湯。”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岳陽苦笑兩聲,“看著父親留下的這些東西,我總覺得他還在,可是我卻再也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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