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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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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藩講累了,才回到正題上,他讓劇團到濟南找教育廳長何思源聯絡,並表示要給劇團派一個團長去。

離開南京時,已經有種風雨飄搖的感覺,日本人越來越逼近,政府正準備撤離,老百姓人心惶惶。他們懷著不安的心情離開這裡,雖然打了一個勝仗,爭取到了立足的機會,但離開時,心中仍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僅僅兩個月後,日本軍隊就開進了南京,在這座美麗的歷史名城裡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還有一件事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很多年以後,正是這一段歷史使劇團的所有成員都被定上了一條共同的罪狀——投靠國民黨參加特務組織,而他們以後的種種活動都被說成是特務活動。他們在“*”中受到了嚴厲的批判和鬥爭,造反派責問他們:你們去什麼地方不行,為什麼偏偏要去國民黨統治區?他們解釋,沒人聽,他們申辯,被呵斥為不肯認罪,只能罪加一等!面對著種種“罪證”,他們哭笑不得,只能仰天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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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在前線

寒冬季節的山東雨雪霏霏,道路泥濘,一次演出後他們住在周村職工學校,剛好碰到一群從前線退下來的散兵也住了進來。被寒冷飢餓、危險和疲憊困擾著計程車兵們看到有女大學生頓時來了精神,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徘徊在門口伺機行動。見勢不好的榮高棠和楊易辰出來阻攔,沒想到那些士兵反倒更來勁了,榮高棠急中生智趕緊把張家背景散佈出來,才阻止了一場災禍。還有一次,幾個部隊的軍官索性找到劇團,直截了當地提出要劇團的幾個女學生嫁給他們,榮高棠知道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好還是把張家的背景亮出來,那些人一聽立刻說,原來是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啊!冒犯,冒犯!再也不提此事了。事後,榮高棠惟妙惟肖地學著那些人的樣子在女同學們面前表演一番,弄得張家姐妹哭笑不得。

到魯西南一帶演出時,當地駐紮的主要是劉汝明的軍隊,還有從前線撤下來的機關和逃難百姓。一天,劉汝明急著要見劇團,見面後人還沒坐下來,就急著辯解,說自己的部隊沒有逃跑,報上登的訊息不對。自己只是奉命調動部隊,還拿出一些錢來,說給每個人買一支筆。

12月27日,濟南終於淪陷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們正在曹縣,聽說淪陷前一天,日本鬼子在鵲山上安了大炮,衝著濟南城整整轟了一天,整個濟南陷入一片黑暗中,到了夜裡,日本人的“膏藥旗”就插進了濟南。接著,濟寧失守、泰安失守,河北、山西、察哈爾相繼淪陷……他們就在這接連失守的訊息中度過了1937年的最後一天。那天深夜,劇團的人都熟睡了,程光烈和張昕還在刻蠟版趕印新的劇本和宣傳小報,他們一字字地認真撰寫、校對,然後開啟油印機,鋪上蠟版,調墨、印刷,油燈映著他們疲憊的臉頰,兩個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血絲,實在支援不住了就弄點涼水在額頭上敷一下接著再幹,當一張張散著油墨味道的小報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東方微現的晨曦正從窗欞間照射進來——1938年到了!他們在戰爭中迎來了中華民族浴血的一年!

濟南淪陷後,山東省教育廳隨政府撤退到徐州辦公。劇團離開曹縣步行出山東進入河南柳河,南下開封,又西行到蘭封、考城(兩縣合併後成為蘭考縣)、民權、商丘後到達徐州。徐州是第五戰區司令部駐地,是軍事要地,全國*、平津流亡同學會和許多革命團體都聚集在這裡。戰火中的相逢,大家倍感親切,紛紛交流經驗,暢談撤出平津以後的經歷,舉行了聯合公演。李宗仁、白崇禧觀看了演出並講話。

徐州的傷兵越來越多,移動劇團除了演戲,還忙著慰問傷兵。一次,在醫院慰問,傷兵們見到比自己小的學生們來演出、代寫家信,都不由地想起了家中的老人和姐妹們,他們落淚了,有人還放聲大哭,儘管如此大家還是表示,傷好了以後一定要再上前線殺敵。有兩個女傷員,她們躺在病床上,身上裹著繃帶,傷口上的紗布浸著血跡,蒼白的臉上勉強浮著虛弱的微笑,這讓劇團的同學們看了心裡更加難過,女生們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眼淚流過後是再次送同胞們走上戰場。一次,他們在徐州車站上等待出發,正好一列火車滿載著孫連仲的27師即將北上,幾個宣傳團體立刻在站臺上排開隊伍,向著一節節的車廂敬禮、高喊口號、唱歌,車廂裡計程車兵們,熱烈地回應著他們,一時間,那個平時寂靜的小站沸騰起來了,抗日的歌聲此起彼伏。劇團的同學們高呼著“打回老家去!”“收復失地!”士兵們高喊“打到東京去!”“殺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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