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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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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艾斯苔爾不能再等下去了。她開始跑,就像那一次,加斯帕里尼領她去看割麥,她感到一種空茫進入了她的體內,那種死亡的恐懼。她在瓦爾第裡公路上跑著,一直跑到山弧那裡,在那單可以望見整個山谷,她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在她面前,她什麼都能看見,彷彿她是隻鳥。

瓦爾第裡山各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光,她認出了每一座房屋,每一條小路,一直延伸到她和伊麗莎白一起去過的安塔克村莊。這是一個大山口,風都從這裡吹來。

她於是在公路邊席地而坐,望著遠方。山那邊.山峰尖尖的,把天都戳破了,它們的影子沿著衰敗的山坡一直延伸到山谷裡。在山谷很深很深的地方,冰晶閃著光,好像珍寶一樣。

一年前,艾斯苔爾和伊麗莎白,還有所有躲避德國人追捕的人一道穿越了那些山脈。艾斯苔爾至今還想得起每一個瞬間,然而,這一切又已經是那麼遙遠,彷彿是另種生活了。一切都變了。現在,在山的那一邊存在的哦那恭喜來說已經遙不可及。也許什麼也沒曾留下。

這在她體內的中心挖了個洞,一扇窗,空茫就尾從這扇窗裡進來的。這就是她曾經看見的,她還想得起來,當地穿越山口前,靠近這山的時候。但這也許只是她做過的一個夢,就在雲還未在她和伊麗莎白周圍閉合起來之際,在它們還沒有讓她們陷入造忘之前,在費西奧那。那麼自由解放戰士也無能為力的,他們能夠解放影子麼?

太陽往高山那個方向沉下去了,她在它的臉上看到人們正在往黑暗裡前進。在那裡,只有這一座山,人們就把它叫做黑暗峰。

艾斯苔爾儘量不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那山谷的深處,那冰峰間的通道。黑影慢慢伸展開來.覆蓋了整個山谷,把村莊都吞沒了,現在艾斯苔爾聽到丁生命的聲音,那狗叫,那顫悠悠的鐘聲,甚至還有孩子的叫聲。風吹來了炊煙的味道。在下面,這是一個和往常並無分別的日子。沒有人想到戰爭。

遠處,吉拉峰顯得更加遙遠了,它在薄霧籠罩之下輕輕搖晃著,那麼輕,就像是一朵雲。艾斯苔爾看著,太陽無可挽回地離山越來越近了。她想起了伊麗莎白,她在下面,在費西奧那。她一定在她那條裙子上罩上了粗毛衣,因為這時已經能夠感覺到夜裡的寒氣了。布拉奧也該在廣場上等她了,這正是寄宿學校的孩子們準備出發去教堂的時刻。艾斯苔爾又呆了幾分鐘,她看著瓦爾第裡山谷,那尖尖的冰峰,就像是什麼人要來,要從這些山峰上下來一直走到炊煙裊裊的村莊裡,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他穿過激流,穿過草叢,面揹著太陽,而她最終將感覺到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

艾斯苔爾

阿隆港,l947年12月

我十七歲。我就要離開這個國家了,永遠。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能到那個地方,但是我們就要出發了。媽媽和我背靠背地坐在沙灘上。躲在一頂廢炮下而。她睡著了,而我在等。我們裹著西蒙·魯本舅舅在出發前給我們的軍毯。這是一條美軍用的毯子,硬硬的,不透水,他很珍爰。西蒙·魯本舅舅是媽媽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是他負責準備我們一切的旅行用品。戰後,當我們來到巴黎,只有母女倆,是他收留了我們。他和父親也很要好,他很瞭解他,就是為了這個他收留了我們。起先他讓我們住在汽車庫裡,因為他不清楚戰爭是不是真的結束了,德國人是不是還會回來。後來他明白這是真的結束了,他不再需要把我們藏起來,他就讓出了他在桔拉維利埃街公寓的一半,另一半住著一個瞎眼的老太太,叫達婁夫人,於是我們就在那兒住著。但現在,我們沒錢了,我們不知道該去哪裡。沒有我們的位置,哪裡也沒有。西榮·魯本說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為了我們的生活,為了讓我們忘記,他說“難道不應該忘記已經被這大地覆蓋掉的東西嗎?”他是這樣說的,我記得很清楚,而我並不是很明白他想要說什麼。他握著媽媽的手,斜靠在桌子上,他的臉湊著媽媽的臉,然後他說,重複地說:“必須離開才能忘記!得忘記!”我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什麼是我們應該忘記的,大地究意覆蓋掉了什麼。現在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父親,這就是他所說的,我的父親被大地覆蓋了,得忘記他。我想起西蒙·魯本舅舅,想起他那張浮腫的老人的臉,離媽媽那麼近,而媽媽是那麼美,那麼蒼白脆弱,那麼年輕。我想起媽媽的臉上,濃眉下鏤著的那雙深深的大眼睛。雖然我是她的孩子,然而她在我的眼裡都是那麼年輕,那麼脆弱,像個小女孩。我想她是哭了。這裡,我們到這裡的時候是黎明,天濛濛朧朧的,我們走了一夜,從聖·西爾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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