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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勇忍不住又仔細打量他一番,越看越驚奇,不光相貌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神氣也學了個十足十,也小聲道:“像!就是眼神不大盡同。”
蘇子魚的眼睛沒傷元神之前黑亮中既有英武之氣又蘊含了對世間萬物廣博的愛,一片生機勃勃。而假扮他的歧盛,眼如春水,飛揚之間幾許深沉。本身機遇不一樣學究起來到底差了點神邃。不過,若不是熟知熟識的人是察覺不出的。
上層易容之術最難的不是相貌近同,而是神氣也得近同。相貌的裝扮是靠技術,神氣的裝扮就得靠易容者的功力和悟性了,所以易容術最忌諱的就是裝扮別人近親之人。但歧盛這一遭雖然是裝扮別人的親人,卻幸好不是親近之人。
“主僕”二人下樓用了早膳,由蔡八叔領著去後院取馬。馬廄內一匹皮色墨紅神駿精壯昂首而立。
歧盛走過去拍拍馬脖子,笑著叫道:“好紅玉。”
“紅玉”打了個響鼻,看樣子對它的新名字不大欣賞。
二人從卸馬驛出來已近巳時,急忙催馬遠去。
三天後楊駿接到訊息,“蘇子魚”重回了北海王府。
司馬蘭廷表現得和以往一樣,推了當天的一概應酬親自到城門去迎接他弟弟。看到歧盛時他也同奉勇般怔了一怔,和奉勇不同的卻是司馬蘭廷並非驚歎這一模一樣的裝扮效果,他只是透過眼前的歧盛升起了一股排山倒海的思念之情。雖然清楚的知道並非同一個人,神態間還是露出了對著歧盛決不可能表現出來的親暱。
回到王府,“蘇子魚”理所應當的住進大明居西廂房。
這也是歧盛裝扮蘇子魚的另一個好處,他今後可以大張旗鼓的和司馬蘭廷碰頭商議,不必再小心隱藏每次都大費周章的易容前來。至於歧盛“本人”已經應楊駿吩咐和司馬瑋的要求返回了楚地。
讓“蘇子魚”代替歧盛留在楊駿身邊有好處也有壞處,他畢竟還不是楊駿的心腹之人,從太傅府能收集到的情報遠不如“歧盛”。可事情發展到今天,萬事具備只欠東風,“蘇子魚”的身份使用起來要有用得多。
進到內室司馬蘭廷頭一份關心的就是蘇子魚的病情。
接到許昌的傳書,司馬蘭廷立刻就想到了這一石三鳥的法子,歧盛單就醫術來說尚比司馬蘭廷還略勝一籌,由他扮成周鳳池天衣無縫,既可以救助蘇子魚又可以趁機觀察小蘇的相貌和言行舉止,畢竟歧盛本人還不曾真正接觸過蘇二爺。
歧盛將蘇子魚的情況說了,司馬蘭廷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心裡貓抓似的難受,深深的嘆道:“胡鬧!太胡鬧了!”又是生氣又是內疚又是疼惜。恨不能將那殺雞取卵的搗蛋孩子捆在身邊好好教育好好呵護。
八十八 有鳥名蘭
灰狼的武功是方翰教的,但他不是方翰的徒弟。
他只是方翰訓練出來保護司馬蘭廷的影子護衛。準確說來是齊王司馬攸挑選出來的影子護衛。最早的時候教他的還不是方翰,齊王失蹤後他才轉到方翰門下。像這樣的影子護衛,具灰狼所知並非只有他一個,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卻並不照面,也沒有非得照面的必要,因為彼此的司責不同。像灰狼,因為方翰的關係和司馬蘭廷走得近些,已經模糊了影衛的概念。這些年來卻是不大負責護衛之事,更多的參與進司馬蘭廷的權謀計劃中,成為最忠誠的左膀右臂。
雖然司馬蘭廷的意思,灰狼已經不需要擔任影子護衛,但從小到大的教養讓灰狼在任務閒暇之餘仍舊衷心的守在司馬蘭廷身後。
今日他的護衛時段至亥時為止。離開的時候,發現歧盛在樹後等他。
“一起喝兩杯?”
灰狼眼神在他面上一轉,落到後方,點點頭。跟著歧盛進了西廂。
西廂原本是蘇子魚有時獨處練功的地方,床帳擺設無一不精,比司馬蘭廷的正屋還多奇淫巧技之物。這是司馬蘭廷的一份心,可說起來到底是白費了大半。那些時興的玩意兒蘇子魚還會擺弄擺弄,可另一些如寶硯名宣,精工細作的鎮石筆洗他壓根就沒碰過,現在倒便宜了歧盛。
塌几上擺了幾樣小菜和一罈酒,灰狼看著給他斟酒的“蘇子魚”頗有些不習慣。幾杯過後他攔住歧盛再斟的手。
“怎麼了?”
“蘇子魚和蘭廷……” 歧盛託著下巴,微微笑著,飲酒後的眼睛越發晶亮。
灰狼垂著眼簾,緩緩端起酒盞,並不飲入,開口道:“蒲衣,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別去強求。”
歧盛舉著酒罈的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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