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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兒。”
黑影中,她放下環抱的手,蒼白的手指從寬大的袖口漏出來。
那白是那麼的刺目,在這漆黑一片中你想你正好能不動聲色的捉住它,就像捉住不被察覺的清光。
你靜靜的望著那一小截露出的白色,小的時候你就盼望這樣一雙手,在每個被灌輸著屬於團圓的日子裡,你都希望有這樣一雙手穿過人群的嘈雜牽住你,那些無關的熱鬧紛紛褪去,這是專門前來接你的——這是你關於團聚的所有期待。
而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那雙在你臆想中安撫你千萬遍的手。
你竟失神的走向前,伸手握住了它。
那樣的冰涼。
是難眠的盛夏後半夜的涼蓆,是奔跑過後汗溼的頭髮,是好多次醒來小腹下涼溼的觸感。
是她,你握著那隻從虛無中物化而來的手,那一刻,你突然想去吻她。
黑暗像是為你壯膽而來,遠處最亮的一盞地燈在雪水的浸泡下“滋滋”的鼓動兩聲,熄滅了。
黑暗中你六神無主的低下頭,吻上了一片冰涼。
看不清她的臉,只有沒有溫度的氣息平穩的呼在你的鼻間。
你想你完蛋了,她會在下一秒一腳命中要害的將你踢落在這冰冷的湖裡,你會在這湖裡浸到天亮,然後在一群圍觀的人中被打撈上來。
你感受著對面彷彿是靜止的呼吸,沒有聲響,沒有變化,像是一個無生命的機器運作著。這靜,靜得讓你害怕。
那樣極端的靜下,你甚至希望她向你揮起拳頭,或者正手反手兩個耳光,你會在她的罵聲中心甘情願的舉起雙手:我不要臉,我耍流氓。
然後在她憤然轉身的時候徵求她的意見:是要我就這麼沉下去,還是爬上來跪在地上任你處置。
都沒有。
沒有預想的反抗與防禦,她平和的,寬容的,沉靜的站立著。
那樣的面無變化,你甚至懷疑你輕薄的是一尊塑像。
你就像是一團邪氣,呼著、旋著從她低垂的眉間被放過了。
你感到了莫大的羞恥,怔怔的將自己移開。
她緩緩的低頭,轉身,繼續漫無目的往前走著。
就在那一刻,在那冰冷的無視裡。
那枚雪花就像擦過襁褓中那個嬰兒的臉一樣,緩緩的從你眼角滑過。
那場遙遠南方的雪終於跨越時空而來,它們以相同的頻率共振著,將你打破了。
那場關於,時間、地點、人的設定,也被打破了。
她的沉默,你的羞恥。
自那天起,這份尷尬似乎讓你們之間多出了些超出平常的黏性。
從畫室下樓走出大廳,這座銅牆鐵壁的大廈外你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桂花氣味。
由東至南的路途中種了很多桂花樹,你常提前一個站下車走著去看它們。
其中有一棵最特別的,在離你下車二十步的地方,不同於周圍,它的花是蟹黃一樣的橙色。
飽滿,厚實的花朵總讓你忍不住去嗅。
這個匆匆往往的城市中,就突然有了一絲羈絆。
家鄉的老屋下,也是一片桂花樹。
童年記憶裡總是穿過那叢層層疊疊的鋸齒狀的濃綠色葉子,□□的手臂上刮出一道道雪白的印子。
從跌跌撞撞的扶著它們的枝幹到被那些密雲一樣的墨綠遮住視線。
你穿過它們一路笑著跳著跑,也撥開它們哭著叫著。
你蹦跳、長高,它們吸納著你大大小小的腳印、不願意帶回家的試卷、走出門就倒掉的涼白開、和那隻黑白花紋嘴前有一撮小鬍子的小貓。
那是一隻最普通的小貓,陪伴了你極短的一段時間。
六歲生日結束,它就離開了,你哭著將它埋在了那棵桂花樹下。
對於剛有意識的記憶總是印象深刻,以至於你在十來年後,對著一隻和它類似毛色的小貓,喊出了同一個的名字。
“我也養貓。”
你還記得你們坐在機場二樓的餐廳裡。
她埋頭不語。
“我們挺像的。”
你抽出一張紙給她,好像現殷勤這事從來就沒有在她面前成功過。
“不像。”
她喝乾淨最後一口湯,頭也沒抬的回答你。
她家的貓。
那是一隻極其古怪的貓,雖然她從不刻意與它親暱,那貓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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