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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好轉了，但為了防止事情洩漏，他就一直裝成病體沉重的樣子。而那些太醫自然也都被劉知遠打點過了，把事情說得邪乎萬分，其實早已無大礙。當他接到要他立刻出宮，回河東鎮守的聖旨，心中高興萬分，但是沒有離開京城地面，終究不敢太過放肆，就算是見到了劉知遠等人，仍繼續裝病，把他們嚇得不輕。離了京城，劉知遠等人心情矛盾，一方面想盡快趕回河東，巴不得馬兒都肋生雙翅；另一方面，又害怕路途顛簸，使石敬瑭的病情加重，因此一路上走得不快不慢。石敬瑭唯恐李從珂派人監視，儘管心裡急得冒了煙，巴不得立刻就踏上河東土地，也不敢聲張。就這樣過了幾日，出了河南境內，確信不會再有任何閃失時，石敬瑭方才從車中一躍而出，搶過一匹馬來，吩咐一撥人馬沿其他路繼續前進，自己則領著陳暉、劉知遠和張韜一干親信心腹，如飛般趕回河東。直到進了帥府，安穩地坐在大堂上，才長出一口氣。

過了兩天，桑維翰領著其他部下來看望石敬瑭，看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正厲兵秣馬準備起兵反唐，有點擔心，上前進言說：主公不必如此著急，李從珂殘暴，必然不能長久。另一方面，我們的準備工作尚且沒有做好，貿然起兵，勝算不大。現在最好的計策，就是主公您繼續稱病在床，對外聲稱不理地方政事，這樣，即使李從珂派細作前來探測主公的真實狀況，也摸不清底細。等過一段時間，李從珂逐漸忘了河東之事，我們再開始也不遲。石敬瑭仔細考慮之後覺得有理，於是暫且隱忍不發，每日躲在府中，對外只說病情沒有一點好轉，一般事務完全交由劉知遠和桑維翰打理，遇上特別重要的事，則由兩人借探病為名再入府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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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第三章石敬瑭返回河東（8）

起兵事宜雖然延後，但是這次能夠安然離京回到河東，卻是手下將士的功勞，得及時表彰，以免和李從珂一樣，賞罰不分明，最後導致將士們起了異心。能夠回河東，第一功勞自然是張韜的，因為他是欽命罷免的官員，石敬瑭這時不便公然任命，只得先給點實際利益，在晉陽城為他買了一所宅子，同時任命他為桑維翰的助手，參與議事。這已經是相當高的級別了，真要按品秩算的話，也是掌書記等級的。劉知遠和陳暉也各得封賞。劉知遠倒還無所謂，但陳暉得了一所宅子，而且還當上了遊騎將軍，便非常高興。陳暉本來就在晉陽有個寡婦相好，以前住軍營的時候，只能到寡婦家裡私會，街坊鄰居見了他都指指點點的，認為他不正經。他老早就想置一所宅子，把寡婦娶過來，這次終於得償所願，高興得當時便散了喜帖。到了辦喜事那天，附近的居民都來看熱鬧，劉知遠和張韜自然是來了，桑維翰也親自過來隨了分子，平時就交好的軍官也都來隨喜，更不用說那些與陳暉慣熟的老兵了。這麼一來，可把整條街道堵了個嚴嚴實實。石敬瑭既然裝病，當然不能前來，但也派人送了禮金，使陳暉臉上大有光彩。

劉知遠早已娶妻，膝下有一子一女。陳暉有了自己的房子，也墮入了溫柔鄉，每天處理完事情，就躲回家去，關上門享受二人世界。張韜既沒有家眷，也沒有聽他說過和什麼女性有故事，最奇怪的是，張韜從來不談女人。陳暉悄悄問過劉知遠，劉知遠當然也不得而知，但這種事別人不開口，那兩人也只能閉口不問。陳暉倒是好心，明明自己有老婆，但還沒事時常領著張韜去逛勾欄，想讓兄弟放鬆一下。張韜雖然和勾欄裡那些女人混個賊熟，給銀子時也從不吝嗇，可就是從來不在那兒過夜。有一次，陳暉藉著酒意問張韜為什麼，張韜只是微笑，被陳暉說急了，就自言自語了一大通。陳暉記住這些話，學給劉知遠聽。劉知遠聽那些話裡有曾經滄海除卻巫山之意，便嘆一口氣說張韜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既然他不願說，以後你就不要再勉強了。陳暉從此也就不操這個心了。

一晃冬天過去了，春天的氣息已經臨近。這天陳暉從家裡出來，去張韜家叫上他，一起去拜會劉知遠。

兩個人趕到劉知遠府上，因為來的次數多了，也不用門人稟報，就登堂入室直奔客廳。過了一會兒，劉知遠滿面愁容地過來，招呼他們喝茶，自己則皺著眉頭想心事。陳暉和張韜無趣，便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原來，那幽州節度使趙德鈞，年前謊稱契丹入侵，要朝廷增兵佈防，以此要挾朝廷放歸自己的養子趙延壽。誰知竟一語成讖，年後契丹果然派重兵入侵邊境，搶奪牛羊牲畜，邊境十室九空。趙德鈞一看事情不好，當即向朝廷上書，要朝廷增派糧草兵馬。李從珂接到奏章後，決定增派兵丁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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