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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掏出手機,找一個醫生朋友諮詢,這時候自己也顧不得太多了,什麼家底都抖給了那位朋友,並開了擴音,鄭傑在一旁聽著,對方聽了很久,說:&ldo;你和他口交了?口交的時候有牙齦出血,口腔潰瘍等情況嗎?對方在你口腔裡射/精了麼?&rdo;林澤道:&ldo;沒有口交。肛交了,但戴著套的。&rdo;對方說:&ldo;接吻了麼?有口腔潰瘍?&rdo;林澤說:&ldo;沒有……我記不清了。&rdo;醫生朋友說:&ldo;你最近也沒有發燒,理論上感染機率是非常小的……&rdo;林澤稍微寬心了點,鄭傑追問道:&ldo;機率多少?&rdo;醫生道:&ldo;不好說,阿澤,你必須去作檢查,不到半天就出結果了,你在這裡找我作諮詢得不到結果,沒有百分之一百確認的事。&rdo;林澤嗯了聲,醫生又說:&ldo;明天一定要去疾控中心檢查,吉人自有天相,就當買個心安,不會有事。&rdo;林澤靜了一會,說:&ldo;好的。&rdo;掛上電話,鄭傑鬆了口氣,說:&ldo;是我害了你,阿澤,我也以為那傢伙不錯……&rdo;林澤搖搖頭,看著鄭傑,鄭傑又道:&ldo;沒事的,明天我也去做個檢查,一定沒問題,你別怕。&rdo;林澤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他甚至沒有心情去想多少關於謝晨風的事,只是反覆祈禱,萬一真的被感染上,老天保佑千萬別連累鄭傑,讓他林澤一個人自作自受就行了。那天晚上,林澤一直趴在桌前,想了很多很多,就像在等待一場即將到來的審判。鄭傑也沒有睡,始終陪林澤坐在桌旁,他成了林澤唯一的救命稻草。每次都是這樣,無論大事小事,他永遠是陪著林澤的唯一的一個。林澤有時候真想把命都給他‐‐他為鄭傑付出的,比起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對他的感情來說,簡直就是微不足道。如果哪天鄭傑成了同志,林澤想他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鄭傑過得幸福。他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得了艾滋病,會有多少人在意他?李遲然一定會哭的,也會找爸媽要錢,給他治病。而林澤自己的父母,他是不指望了,他甚至能想象到他爸幸災樂禍地說,同性戀果然得艾滋了云云。天亮了。鄭傑等到八點就帶林澤下去吃早飯,然後打了個車,去疾控中心。在許多人的注視下,搭著林澤的肩膀,去繳費做檢測。護士看到林澤與鄭傑就以為他倆是一對,小聲安慰道:&ldo;沒事的,我們這裡每天都有很多人來檢查,最近發燒了麼?過了病源接觸兩週沒有?&rdo;林澤說:&ldo;沒有發燒,好像有點嗓子疼,我不知道是不是。&rdo;護士說:&ldo;別太緊張,有時候人也是有心理作用,提心吊膽,會讓身體出現相應的病症,其實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rdo;林澤點點頭,護士又問鄭傑,說:&ldo;你們都做檢測嗎?&rdo;&ldo;對頭。&rdo;鄭傑說:&ldo;他咬了我一口撒。&rdo;林澤當場就笑了起來,護士問:&ldo;什麼地方?&rdo;鄭傑捋袖給護士看,騙她說:&ldo;喏,咧裡,沒出血,有個牙印,現在消了。&rdo;護士無奈,讓林澤和鄭傑去抽血。在他們的對面,有個小男生,看樣子還不到二十歲,眼睛通紅,噙著淚注視他們。鄭傑還在看一份關於艾滋病疫情控制的報紙,根據不完全統計,六大主城區內艾滋病攜帶者足有兩萬人。林澤的心緒真正平穩下來了,這種時候,覺得反正人活在世界上總免不了一死,有許多事都是自己無法預料並控制的,出門等綠燈走斑馬線會被酗酒的司機撞死。碰上搶劫犯也會被捅死,大不了都是一死。然而他沒有死,初檢結果出來了,兩人都沒事,護士囑咐他們兩週後還要再來一次。謝天謝地,鄭傑道:&ldo;走了哦,你看,沒事的。&rdo;林澤點點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鄭傑道:&ldo;跟你說了多少次,莫要出去亂搞。&rdo;林澤只能點頭,鄭傑又摸摸林澤的頭,說:&ldo;好了,不說你了,以後注意到啊。哎!慢點!車!!!我日哩嗎也!啷個開車的嘛!&rdo;林澤渾渾噩噩,過馬路的時候險些被一輛計程車撞了,鄭傑拉住他,開始和計程車司機吵架。林澤忙道好了好了,拉走鄭傑,發現天空藍得刺眼,猶如重獲新生。醫生朋友打電話來,林澤接了,那邊問作了檢測嗎,林澤說做了,是陰性。對方道恭喜恭喜,但過段時間還要記得複檢。林澤說:&ldo;謝謝,謝謝……&rdo;林澤站在花圃旁,想起那醫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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