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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了許多,我匍匐著向倒下的汽燈爬了去。人是這樣的,在黑暗中看到光亮心中就有了底,我於是給燈打了打氣,端著一點點站起來,墓室中的情景讓我震驚,因為,實在是太慘了,我敲了敲頭,試著去回憶昏迷之前發生的事。老大正躍起身,手中攥著斷水劍突刺向武田,劍鋒接觸到了血玉雕,緊接著是風雷之聲和萬道耀眼的紅光……我向著那個方向挪動著身子,星宿們坐在星宿臺上,橫躺豎臥,七竅流血,面部扭曲,皆死。武田也已經死了,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胸口上插著一把折了的斷水劍,斜側方是李老,雙腿還埋在地上,但腰部以下已經化成了青石,已死。阿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郎潔側身栽在墓壁旁,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傷口,右手拿著一把匕首,從死狀上判斷是自殺。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我一時間無所適從,蹲坐在了地上,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但一個很明確的想法就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若不是好奇心作祟,此時可能已經在家鄉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何必找這種麻煩。可是,我以外的發現了一件事,老大季文和方述的屍體卻不見了蹤跡,血玉雕去了哪裡不得而知,我開始想象期間發生的經過。但此時,一個更急迫的事情擺在面前,古墓中只有阿西和我還活著,為今之計,儘快的救醒阿西在這裡脫身才是最重要的。我於是走到阿西的近前,坐下,讓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喊醒他很困難,因為他對於疼痛沒有感覺。阿西的樣子很特殊,如同處在睡夢之中一般,沒有什麼知覺,於是又好像宿醉。這是讓人頭疼的一件事,我決定還是先把他弄出去再說,還好阿西極瘦,但由於我體力消耗非常大仍然很艱難。
走出墓穴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下午,陽光開始變成了橙色,但依然耀眼。我吃了一塊巧克力充飢,又灌了半壺水。人若吃了些東西,又曬曬太陽,血液開始加速迴圈,新陳代謝帶來了精力。還好我的脂肪比較多,很厚實,潛力很大。我盤算了一下,就這樣敞開墓穴是非常不合適的,加入被附近的村民看見了,誤闖古墓是非常危險的,我於是找了點上官郎留下的炸藥,把墓*封了起來。塵土飛揚過後,我揹著阿西離開了這片開闊地。我很希望阿西能醒過來,不希望他有什麼事,因為在最最關鍵的時候,他原本可以自保,卻撲到了我的身上,這足以讓我為他做任何事。我揹著他,本想用一下御土遁,但御土遁很費力氣,我於是期盼著早些能看見公路,希望在那裡能攔到回城裡的車。悲劇的是,我們口袋裡分文全無,我只帶著兩張銀行卡。而阿西的習慣是,每次有什麼幽秘行動,他寧願在衣服裡多裝些符紙,也不願意帶紙幣。攔一輛順風車吧,我在電影裡經常會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的包裡還有一盒沒開封的香菸,價格也算可以,也許能作為路費。
關中平原,公路四通八達,路也算好走,步行不到一個小時,終於見到了一條公路,我把他放在了路邊,靠著一棵楊樹坐了下來,自己蹲在路邊守著過往的車。車不少,不過好像沒有人願意停下來載我們。看來,守株待兔的事情的確很愚蠢,我們用行動踐行著祖先留下的道理。終於有一輛平頭貨車停了下來,車很破,車斗裡是空的,上邊羅列著空籠子,味道惡臭。我湊過去,車上的玻璃搖了下來,探出一個肥肥的光頭,叼著一根香菸。實在話,這個司機的樣貌確實很醜,而且很兇的樣子。他看起來不到四十歲*著上身,肩頭扛著一條青色的文龍。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靠在一旁的昏迷的阿西。我一臉諂媚,“大哥,捎個腳唄。”說著,遞上那包香菸,當時我的手攥得很緊,生怕這個人反水,一把奪過香菸奪路而走。我並不是心疼煙,因為在此時,這就是唯一可以回城的路條。沒想到,那司機把嘴角一撇,“扯啥啊,上來吧,淨整沒用的。”我一聽口音,東北的!心裡踏實了許多,那司機下了車,幫我抬了阿西坐到了後座上。“老弟也是東北的吧?”那司機大哥問道。我笑了笑,“是,我家是吉林的。”“不遠兒啊,俺家是遼寧的,咱是老鄉兒。”司機大哥樂開了,用一種說不清的,東北人慣有的爽朗的方式。“跟你說,東北銀到哪都一樣,誰有個忙吧都想著幫一把,活雷鋒嘛,這一首歌吧雷鋒都整咱東北去了。哎?這小哥們咋地了?喝多啦?咋迷瞪的!”我沒多說,只是點點頭以示預設。司機大哥是去西安郊區的養雞場拉貨,正好順路。我很慶幸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很有道理,我這樣想。
夜色降臨古城,經歷了古墓裡的事,我們終於看到了文明社會的背景,一種不明的傷感用上了心頭,思想很混亂,不知道該從何想起。司機大哥強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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