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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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辭君並不是真的舊傷復發,也不是真的暈過去了。而是親手傷了自己,滲出的鮮血是刻意為之,唱了一出“問真心”的戲給柳霧觀看。
其實她怕他來,亦怕他不會來。
晏辭君如今只想復仇,而柳霧觀總有一天會入主東宮成為大梁的天子。她一個敵國郡主,帶著外族的血脈,註定做不了皇后。難道到時候要他舉著劍,面對朝臣再來一出“故劍情深”嗎?
他不是漢宣帝,她也不想做他賢良恭謹的許平君。
況且她本性桀驁張狂,應是大漠裡盤旋的飛鷹抑或是草原上的野馬,絕不想被馴服成一隻沒有喜怒哀樂的金鳳凰。
而且燕、梁兩國如今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總有一個要亡國的。
不知道在將來的哪一天,究竟是柳霧觀就會率著大梁的十萬鐵騎踏平煙雨十二州,還是他被燕軍的彎刀割破了喉嚨,倒在孤寂的東宮裡。
到那時候,又該如何處之?隔著國仇家恨,相忘於江湖已是最好的結局。
他們不是錯過七年,而是要錯過一輩子。
柳霧觀也許早就明白這些,所以大婚第一日,他讓晏辭君避世江南杏花微雨一生。放她走,已是他能給她的最好結局。
可是晏辭君不想此刻就歸於平靜,她只想為父兄及雁京將士復仇。她選擇留下來與他做這一場夫妻,既是為了復仇也當是圓了自己一場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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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辭君在騙柳霧觀,卻不願再同他說漫無邊際的假話,但亦不知道要同他說些什麼。
與他說謊話,自己不會心安。與他說真話,自己又不會甘心。
雍王親自遞了把刀到她手裡,難道不僅不用來殺人,還要擦乾刀上的血汙,挑個精緻的錦盒,包好給雍王送回去?
北州王家的小郡主,終究還是長成了一匹狼。
她緊緊攥著雍王遞來的這把刀,只能什麼都不說,也就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鴉青色長衫上的蘭花香氣清雅安神,讓晏辭君覺得莫名的心安。他避開柳霧觀的目光,並不回答,後背往馬車壁上一靠,雙手交叉環在胸前,斂目小憩。
晏辭君越是什麼都不肯說,柳霧觀的慍怒就多添一分,他意識到晏辭君正一步步沉入仇恨的流沙,他要拉她一把。
只一瞬,柳霧觀本就寂寥的眼又沉了下來,似有大霧瀰漫找不到歸處。
“你不要打那硫磺的主意。雍王雖是條蠢鈍的狗,但牙齒被琅川王氏磨得鋒利無比,你踩了他尾巴亦是會咬人的。”
柳霧觀當然也知道雍王私營火藥坊彌補賬面虧空是自尋死路,無異於飲鴆止渴。
縱使他平日裡再囂張專橫,狎妓、收賄、勾結朝臣的事速來沒少做,但這些事未觸及大梁的國之根本。梁帝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養了個不成器的兒子。
但私營火藥坊則全然不同,表面上看是雍王利慾薰心以此牟取暴利,但細細追究起來,就不得不讓人想到“大炮”、“叛梁”、“謀反”、“王代柳”等事,牽連甚廣。
梁帝素來多疑善猜度,只要觸及國本,他定不會手下留情。這些年他被琅川王氏騎在頭上,早就欲除之而後快。只是時機未到,又憚於琅川王氏的威勢才遲遲不動手。
如今大梁朝堂有一半的大臣都或多或少與琅川王氏有勾連,王林甫也愈發張狂,竟提出要加九錫更插手大梁鐵騎。
古人云:“精健日月,星辰度理,陰陽五行,週而復始”。琅川王氏高登雲顛之後,也必會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柳霧觀太清楚了,琅川王氏的覆滅不過是時間問題,如今他們的僭越之行都是在加速滅亡。
但他絕不能直接將這些事直接告之梁帝,他定會疑心是柳霧觀為奪嫡不擇手段設下的局,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策。
整件事的關鍵就在於如何讓梁帝知曉此事的情況下,自己又能全身而退。
有一個辦法能做到,晏辭君和柳霧觀都心知肚明,但他們都不願意提。
晏辭君垂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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