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考教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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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所學粗疏淺漏,自娛尚可,恐白費了昭儀心意。”
“無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二郎即便真無實學,我做長輩的也不怪你。你日後自有大好前程,並不需為塵務勞心,又不是要你做博士。學問不精也不妨。”
馮潤哪裡容拓跋慎自解,搪塞了他幾句之後,看見阿妹玉華拿著一個比普通酒壺更大些的鑲著瑪瑙玉石的酒壺過來,指了一下榻邊的几案道:“放這裡吧!去將前次娛會所用的酒盞取一隻來。”
馮潤玉手取壺,揭開壺口,往裡面看了看,晃了晃著酒壺,放在案上說道:“既然說是考教,自是不能沒有賞罰。你若是答得好,我這裡有串琉璃佛珠,是太后姑母所賜,便予了你。”馮潤說完將衣袖稍稍後拉,『露』出了一串『色』彩斑斕的琉璃佛珠。
這串佛珠拓跋慎認得,是以前太后所用,後來在馮潤出宮以後就再沒有在太后那裡看見過,沒想到是給了馮潤,想來是太后捨不得她,又想著能借用佛光護佑馮潤,所以才把她這串佛珠給她,希望她能虔心奉佛。只是看起來,太后明顯想多了,馮潤天生是紅塵女子,註定與佛無緣啊!
“此乃太后欽賜佛寶,兒豈敢染指,還請昭儀收回此意。兒惶恐無狀。”說完長揖行禮
馮昭儀拉下衣袖冷哼一聲道:“方才只是說你答得好,若是答得不好,這壺酒就是你的。”
拓跋慎這才清醒過來,自己想多了,人家考官想贏就輸不了,這只是個由頭,反正在馮潤看來這佛珠到最後還是她自己的。
“這壺酒是由高昌國所鮮,只看這壺中並不多,卻是少有的佳釀,只這一壺就同於二十匹絹。之所以更加精貴,就在於其香更醇,其『性』更烈。我們女子一次也只能飲上五盞。”
啊!!!
拓跋慎看到馮潤叫她妹妹取酒,就明白馮潤想幹什麼,只是沒想到竟然有這種“寶貝”。他現在這種年紀,在宮裡面是極少碰酒的。即便是前世,出於職場需要以外,他也不會碰酒。今生的酒量比起前世肯定是差的遠了,更何況又是個未成年人的身體,遇上這種女子一次只能飲五盞的酒怎麼能適應的了?
“兒年方十齡,豈敢多飲,父皇常引周公《酒誥》訓誡諸叔飲酒節制,兒不敢忘父訓,還望昭儀體諒一二。再者,兒尚需返宮陛見,若是飲酒過量,恐失朝儀。”
“小飲而已,陛下戒你諸位叔王,皆因你諸位叔王官任州郡,居於朝堂之故。與你一小兒有何相干。我為爾母數年,與你甚少親近,今日得此佳釀,且一盡母儀方可。二郎難道是見我今遭見逐,心中有輕我之意?幾盞水酒也不能勉力為之嗎?”
拓跋慎見馮潤鐵了心要拿他出出氣,心中嘆口氣,這事要是在前世遇到這種無理要求,理都不用理她,直接走人就是。可是現在身居中古之世,世間奉行的是禮教孝道。後漢的時候,多少人為了個“孝”字矯情自飾,博名出位。
“兒不敢,昭儀有命,兒豈敢不從,若是飲酒失儀,還望昭儀莫罪。”
待馮玉華取了酒盞放在案上,拓跋慎看了一下,還好,應該不是那種她們用的大酒盞,是小號的,只是還是比小的酒杯大上不少。
馮潤看了一下小酒盞,也不以為意說道:“玉華,為二殿下斟酒。”
“阿姊……”馮玉華並沒有立即斟酒,她知道馮潤想要幹什麼,是以遲疑起來。心中有些不安,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
馮昭儀瞪了阿妹一眼,馮玉華無奈,她對這個二姊一向又敬又怕,只好執壺斟酒,只是並沒有斟滿,離盞口尚有五分之二的距離。馮昭儀見了,也沒有說話。
“二郎喜好史書,可讀過《春秋》?”
“夫子所編,豈能不通讀。”
“孟軻說『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二郎不必拘於古人,且自敘所思即可。”
這個問題,如果照本宣科說不難,讀《春秋》的都知道,前世拓跋慎就看過一些儒家典籍,這句話的解釋一般在前言,序言中就有。
可是馮潤要他說自己的想法,擺明了給他挖坑。一本書怎麼可能真管的住『亂』臣賊子?照本宣科的話,不符合世間實情,會被她譏諷讀死書不會思考,迂腐,可若是不這麼說豈不是一頂曲解古人的帽子就會都頭上。
想了想,還是照本宣科吧,她最多說我腐儒,卻不能說我錯。
“孔子作《春秋》,其以微言大義存焉。春秋之世,臣弒君,子弒父,禮崩樂壞。孔子見之不安,故作《春秋》警之。《春秋》所述,蓋一禮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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