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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象座荒嶺墳山一樣黯然。遠處傳來島上兵丁的換防聲,嬉笑跺腳打鬧陣陣,劉仁樹畏縮著身子卻是大氣都不敢出。
徐直平復心情後忽地想一事,拄腮好奇問道:“那人無官無職,甚至不是中土之人,你作甚一口一個大人稱呼於他?”
劉仁樹一楞,木著臉呆呆答道:“戲臺子上那些個鄉民就是這般稱呼的,大人也從未多說過什麼,我第一次這樣喚他時,他的神情好似極喜歡,幾個貼身服侍他的人就一直這樣稱呼下來了。前後跟了他將近十年的人,最後活下來的只剩下我一個,大人對底下人倒是極好的!”
徐直心裡隱約冒出一絲嫉妒,更多的卻是滑稽莫名。這麼一個呆頭楞腦之人也感念那人的好,那人對親子卻是毫不留情的一味掠奪和遺棄,真真是可笑至極。那背後支使劉仁樹給自己講這段掌故之人,難不成還指望自己身上這層薄薄的人子身份,滿腔仇恨地去報這樁殺父之仇不成?
心內便油生了厭棄,再不想多看一眼地上之人,“你且回去想好要在哪處落腳,我會盡快送你回中土,以後好生過日子莫要再踏足海上了!”
劉仁樹半歪在地上,終於可以返回心心念唸的故土了,可是心頭卻有些茫然空乏,這半輩子馬馬虎虎地過去了,手心裡除了厚厚一層老繭,竟似什麼也沒留下。不知道想到些什麼只覺心裡委屈徬徨,終於像個孩子一樣匍地嗚咽起來。
出了門,徐直背了手看遠處彷彿靜止的海天一色。
靛青的色彩大片地暈散開來,雪白的鷗雀在海面上咿呀嘶鳴,間或展開翎羽自在地翱翔在天際,平白生出幾許寂廖。屋裡那人的悲嗚高一聲低一聲地傳來,哭得直叫人心頭髮虛。這世上誰不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可是一開始時那條道就走岔了,以後再怎麼努力也是枉然。
一直等在外頭的徐驕挨擦著過來,覷著義父的臉色小心道:“這島上的人也太過齷齪,連人家的殺父之仇也能拿來生事,好在義父慧眼如炬識破奸人詭計……”
徐直的些許愁緒讓這小子的耍寶給逗樂了,笑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在我看來,那是上位者用來騙人的。君即不仁我如何忠,父即不慈我又何來孝,更何況拋下身家性命為他復仇了!”
說到這裡,徐直斜斜睨了這個乾兒子一眼,笑謔道:“你我雖然是半道結成的父子,但是日後我若是對你不住失了厚道處,你也無須對我盡什麼狗屁孝道!”
徐驕聽得這話有些不對味,雙膝一軟直直跪在地上澀聲道:“您這麼說就是折殺於我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忤逆於您。我是個沒爹沒孃的鄉下野孩子,靠了您才有了名和姓,此恩此德沒齒難忘。我若是忘了這份恩義,老天爺讓我掉入海中讓鯊魚啃噬,屍骨無存而亡!”
徐直冷眼看了半天,聽了這話滿意至極,親手拉起青年嗔怪道:“好好的發這麼重的誓做什麼,日後放下心思跟著我學做人做事。等你能獨擋一面了,我們父子倆就聯袂掃平赤嶼島,甚至整個東海都任由我們稱土稱霸!”
徐驕背上又生了一層冷汗,總覺得義父的話裡有話。說實在的,他原先是有那麼一點不可告人的隱密心思,連夢裡都是那人的一顰一笑嬌嗔怒罵。拜了徐直作義父之後,他更知道這份傾慕不容於世,只能一層層地包裹起來密密地埋在心底。
小院裡,一棵齊梁高的芭蕉樹伸展著肥大的枝葉,上面結了密密的青色果實,想來過段日子就可以摘下來了。
頭上扎著一塊蠟染棉帕的曾閔秀看了一眼日頭已然落土,就係了一條棉布圍裙把飯食往木桌上擺。不過是一碟風乾雞絲,一碗芥菜炒臘腸,一捧油炸的蠶豆芸豆和一壺老酒,邊上還有一瓦罐熱氣騰騰的綠豆粥。
站在屋子外面的徐直心裡忽地就安定下來,老天爺其實待他不薄,這世上終有一人始終伴在身邊的。上前一步拂著女人娟秀的面龐柔聲道:“等這趟回來,我們就好生挑選個孩子養在身邊。不拘男孩女孩,讓他長大了給我們作個伴!”
曾閔秀矮著身子正在倒酒,不意會聽到這句話,滿溢的酒水順著木桌的紋理滴淌而下。她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那把黃底錐龍梨形把酒壺,心裡忽地湧起一陣惶急無措和無法言說的酸楚。多久了,終於讓她等到了這句暖心窩子的話!
綠豆粥熬煮得有些濃稠,隔得一會工夫粥面上便結了厚厚一層粥油。
曾閔秀指尖緊緊摳著酒壺上的彎流曲柄,身上的血氣亂竄,耳邊嗡嗡作響,比起往日男人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語,比起那些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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