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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卿定了定神,扯下李吉春的手站起:&ldo;你進來!&rdo;林勃本來就在外面沒走遠,一直注意著裡面的動靜,此刻進來一看,只見李吉春倒臥在地上竟象是奄奄一息的樣子,不禁吃了一驚。外人面前徐海卿異常鎮定,口齒清楚地道:&ldo;我剛踢了他心口一腳,你過來看看。&rdo;林勃心想心口那是致命的地方啊,你要踢也別對著那兒踢。連忙過來蹲下撕開李吉春的衣服,一看,胸膛上果然已泛起好大一片青。林勃在道上混的,內傷外傷什麼的見得多了,此刻看到這樣子便有點兒擔心。他現在轉做正行,也不想搞出人命,忙道:&ldo;卿少,這情況好象不太好。我叫人送他去醫院,你不方便你先走吧。&rdo;徐海卿略一沉吟,便點了個頭。臨走前他看了李吉春一眼,這男人在他眼中就如同一攤爛泥,猥瑣、卑鄙、幹著一份下賤的職業,還拿捏著別人的隱私詐取錢財。這樣一個人原本不該得到他除了厭惡之外的任何情感,但此刻,大概是因為自己重創了他的緣故吧……雖然仍然厭惡,但徐海卿的心情多少還是有點兒複雜的。林勃誤解了他這一眼的含義,他猜徐海卿可能是怕這人死了惹上麻煩。也是,有錢人過得好好的,惹上人命官司多煩心?所以他很知趣地道:&ldo;卿少放心,我會處理好的。&rdo;說完他將李吉春抱上車,趁著夜色與徐海卿一前一後離開了碼頭……李吉春醒過來的時候,有那麼一會兒短暫的工夫,他恍惚著不知自己身處在何處,是床邊吊著的輸液瓶把他飄忽的思緒漸漸拉了回來,啊,他在醫院。&ldo;醒啦?&rdo;旁邊一個聲音不冷不熱地招呼。李吉春偏頭一看,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林勃。林勃煙癮很大,偏偏醫院裡又不準吸菸,所以他只能拿著支菸在鼻間轉來轉去,過過乾癮。李吉春遲鈍地看他一會兒,慢慢地就想坐起來,&ldo;林哥……&rdo;林勃伸手按他肩頭,示意他不必起來。&ldo;醫生說了,你肋骨沒斷,不過心口會痛幾天是肯定的,記得找個跌打醫生多揉揉。&rdo;李吉春小小聲地應:&ldo;哦。&rdo;林勃轉著煙,悠然道:&ldo;我是不知道你一個開雞店的怎麼就惹到了卿少……不過幸好,你祖上燒了香,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要是聰明呢,以後就給我安份點,做你的生意;要是還蠢頭蠢腦地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想著什麼開了傷殘證明去訛卿少一筆……&rdo;李吉春觸到他危險的眼光,不由得打了個冷噤,忙弱弱地道:&ldo;不,不會……&rdo;&ldo;嗯。&rdo;林勃滿意地點點頭,&ldo;不會就好。&rdo;他站起來,高大的身材分外具有壓迫力。&ldo;費用我交了,你液輸完了就自己回去,如果有人問你昨晚的事,你知道該怎麼答。&rdo;李吉春忍氣吞聲地道:&ldo;是……&rdo;回到花街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沈國棟和僱工們一起正在打掃衛生,沖刷地面。看到他從計程車上下來,沈國棟便停下動作,視線停佇在他身上。&ldo;李……&rdo;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打招呼,問他&lso;你還好嗎&rso;?李吉春身形微微地有些佝僂,臉上也青青紫紫一看就是捱了揍的,這樣問豈不是明擺著戳人家痛處?李吉春勉強向他扯出個笑,似往常一樣招呼道:&ldo;下班了啊……?&rdo;沈國棟啊一聲,頓了頓,邀請:&ldo;要不要喝碗熱湯?&rdo;李吉春搖搖頭,慢慢地回到對面店裡。他拉捲簾門的聲音驚醒了在沙發上打盹的幾個小姐,&ldo;老闆回來了……&rdo;她們一直在等他回來,李吉春心頭暖了一下。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太悽慘,一看就知道慘遭修理過,所以香香她們都顧不上問他是怎麼回事,連忙先安頓他在沙發上坐,又給他倒了一杯開水讓他喝。李吉春捧著杯子,他現在不能多說話,一說就牽扯到心口。但是看著欲言又止的香香她們,他還是努力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小小聲微笑道:&ldo;都去睡吧……沒事,解決了……&rdo;小姐們對視了幾眼,心裡雖然仍然有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李吉春看起來很累,很需要休息,於是大家都把想問的話嚥了回去,紛紛說著&lso;那你也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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