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與瞳卷 ·六五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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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嬌嬌知道母親已經讓步，莞爾一笑，道：“就算我在家，你買了這麼菜，一頓兩頓也吃不完啊！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放著慢慢吃唄！”石媽媽再沒什麼好說的了，忿忿地摔了摔剛剛還愛不釋手的肥嫩鴿子，沒好氣地說：“慢慢吃，誰跟你慢慢吃？人好心買了最鮮的給她吃，她不領情，偏要去籤什麼字！看下次誰還想著她！”

“好啦，很快就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石嬌嬌按住母親的肩膀耐『性』地哄，『婦』人見女兒乖順討巧的樣子也消了氣，只得喃喃地追認了一句，“要回來的啊？”“肯定回來！”“兩個人一道哦！”“肯定的！”說到這裡『婦』人終於釋懷，自己逗趣道：“不只兩個人，”說著指指女兒的肚子，“要三個人回來了！”“您說什麼都對！”石嬌嬌笑著點點頭，和母親在門前告別，“媽媽，那我走咯！”“慢慢的，千萬不要急，你現在可不比之前！”“曉得啦，我會注意的！”

石嬌嬌坐在微微晃動的公交車上，抱著包發呆，那入神的樣子讓人不敢打擾，好幾個人看中她身邊的座位，猶豫再三都往後走去。又說謊了！早上接到唐建宇出發的電話，石嬌嬌告訴他自己已經在家裡了，因為還是想第一時間見到他，哄得唐建宇很開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石嬌嬌一直說謊，大大小小，無關緊要的瞎話……

抱在懷裡的挎包，來是並沒有什麼重量，現在卻沉甸甸地壓在石嬌嬌的腿上。裡面裝著那本書，連同盒子和信都裝在裡面，像放著一個銘文晦澀的石碑。

陳麗打電話來，要邀請石嬌嬌中午一起去鎮上接陳鵬鵬，“我跟蕾蕾說好了，帶上小福星，我們幾個去度假山莊新弄出來的溫泉旅館休閒休閒！”石嬌嬌順嘴問：“村裡還發現了溫泉？”陳麗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傻，三十年了，有沒有溫泉你個土著心裡不清楚？”石嬌嬌一愣，抿嘴一笑道：“現在商家真會搞噱頭。”

正是鎮上人往市裡去的時間，起始站就幾乎坐滿了，出鎮不久逢上停靠站，只上不下，石嬌嬌把過道的座位讓給別人，自己靠著窗。她看著窗外快速略過的風景，道：“這次恐怕去不成，我回市裡了，在公交車上呢！”“啊？”陳麗很意外，“不是要在家呆幾天的麼，老唐也要回來了，你這樣又不能去旅遊。”石嬌嬌胡『亂』應付了幾句就結束了電話。

一路上，石嬌嬌都按捺不住要拿出信，在陽光明亮的白天，真切地讀一遍的衝動。因為她始終不敢相信，張堃爺爺在信裡袒『露』的那個秘密，太像一個富有末世『色』彩的荒誕故事。而她又做不到心無旁騖，在光天化日之下，真的拿出這封隱秘的信箋，在光明中去確認那個黑『色』的事實。

只好忍著，逃命一樣，用最快的速度，在唐建宇歸家之前趕回他們一起居住的房子。

老人在信中再三叮囑，不要為其所困，這對於石嬌嬌來說，就是一個『色』彩灰暗的故事而已。等石嬌嬌在寂靜的客廳，一口氣重新讀完那封信，不禁失聲笑了出來。置身事外，怎麼可能呢？她早就糾纏其中。陳年舊事或許與她無干，但故事裡，她所認識的那個人呢？

信裡關於一個真相，張堃爺爺不由分說地告訴了石嬌嬌，然後身後無掛地仙去了，她莫名成了這世上保有這秘密的唯一一人。抱著這個秘密像抱著一個燒紅了的鐵球，沉重又燙人！石嬌嬌所能考慮到的很少，唯有一點不能忽略：故事裡重要的人大多有了下場，那個唯一矇在鼓裡的那個當事人，我有義務要為他揭示一切嗎？

如果我不說，他將永遠不會知曉。如果他是一無所知的，那無知對他是種保護，如果他並不是呢？石嬌嬌閉上眼，眼前浮現出初秋時蕭瑟的墓園，灰白的地面，站著男人孤零零的黑『色』背影，像荒原上伶仃的白楊。他扶著墓碑低聲呢喃，沙啞的聲音藏了太多從不訴說的痛苦，他說：“爺爺，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

石嬌嬌睜開眼，彷彿聽見遙遠的天邊傳來沉悶的雷聲，“不是一個人，沒有人一無所知。”

唐建宇中午到機場，從機場回到a市之後，就順道回了研究所一趟，馬不停蹄地安排著旅行前的一切。不到推開家門，見到妻子的那一刻，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什麼樣措手不及的情景等著自己，比如石嬌嬌輕描淡寫地說起，“我們先不去看雪山了。”

老實說，這幾天，唐建宇人雖然在出差，心卻完全撲在雪山之旅上，被當初的倡議者這樣一盆涼水潑在頭上，連他也不能自持，驚道：“為什麼？”石嬌嬌淺『色』的瞳孔轉動起來顯得非常狡黠，她不正面回答丈夫的問題，只是幫著整理歸來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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