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悔恨灼灼催郎老(1)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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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遠在大陸西北的素問卻無心欣賞這夜色,並不是這裡的山不美。
姑射山,在這西北,在這中原,在地下,在天上,都是數得上數的名山。這裡尤其出名的是紫杉林和桃花澗。那筆直參天的紫杉是樹中的佼佼者,據說上古時期便已生長在這裡。它們挺拔秀麗,雖樹葉呈針狀,卻結美麗的紅果。就像這山的主人姑射仙子一樣,英姿颯爽,溫柔美麗,獨立堅強。山麓有一條河,名香溪。這河的兩岸長滿了桃樹,春天的時候遠遠望去,一片紅雲,灼灼其華,與那山上的紫杉林風格完全不一樣。一個妖嬈,一個孤高。據說,這裡本來是沒有桃花樹的,許是姑射仙子一時興起才有了這略顯豔麗的風景。這樣一來,反倒是周圍的鄉民們得了好處——因這香溪從此便盛產桃花魚。姑射山雖是仙山,山麓卻是對外開放的。初時,尚有仙子來打理這林子,可後來不知為何,這林子就荒蕪了。現在也僅僅是春夏有人來這裡看看,觀花花零落,撈魚魚已絕。這林子雖然荒蕪,主人卻只是放任不理,並沒有要連根剷除的意思。到如今,這些稀稀落落不成樣子的樹,與那茂密挺拔的紫杉林的確有些格格不入。正當盛夏,那桃花全落光了,間或掛著幾個青澀的果子。暴雨後的溪水渾濁不堪,夾雜著樹葉和殘枝。春日裡看桃花的人常常讚不絕口,想來很多人也只是循著名聲,不願詆譭。若真的有灼灼芳華,那大概也只是春日的盛情而已。
素問穿過這片桃花林,站在姑射山的入口,入山門匾是她記憶中的風格,質樸簡單,四個大字:人間姑射。素問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師妹,是她要離島。那時的她罕見的脆弱,一點都不像當初在南海見面時跟她爭執的那個“潑辣”女子。
“我叫爾朱林樰,是上古仙人的後代,咱們比試比試,贏的才能當師姐。”她那時正當青春,水靈靈的一個人,卻一見面就對她拔了劍。她最終輸給了自己,叫了自己師姐,也真的就從此把自己當作了姐姐。
“你可以叫我林樰,也可以叫我爾朱。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師妹。”她的聲音似乎有些負氣,但是後來她才知道,她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說,她總是要求別人叫她的全名,爾朱林樰。
爾朱是個驕傲的人,不輕易低頭,愛恨分明,向來只按自己心意活著。
她應該時恨自己的,素問心想。要不然,自己在這裡等了三天三夜,她也沒出現。是啊,她早該想到,師妹不會見自己。很多年前自己也來過這裡,也是等了很久,爾朱也沒有見自己。
她恐怕是這輩子也不會見自己了。
晨光微曦,她隱約聽見了桃花澗的流水聲,她早就聽說這裡春日的桃花是最好的,但是卻從未見過,恐怕此生再也沒有機會了吧。但是她去過紫杉林,她和爾朱在那裡散過步,草木的清香和那海島完全不同,沒有一絲潮氣,夏天帶著陽光的乾燥,冬天帶著北風的清冽。那是她們最自由的少女時光。
從她踏進山門的那一刻,爾朱就該知道自己的來到。她可以硬闖,因為這些結界其實就是兒時他們常常一起玩的遊戲,爾朱從不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間設定眼睛可以看見的牆,她常說,真的壁壘,即使法術再高強也不可能越過。花素問欠爾朱林樰的,這輩子也無法還清,但她已沒有時間再等待。從懷中拿出早已寫好的信,素問略施小法,一隻小鳥便撲楞著叼走了。她對著山門拜了幾拜,行了同輩間最鄭重的禮儀,轉身離去了。
遠遠的紫杉樹梢,有個女子,穿著煙雨色的長裙,遠遠的望著素問走出這山林。那背影略顯佝僂,早已不再是多年前那個自信美麗的花家長女了。相比於自己,她好像更蒼老了。她不是不肯原諒,這麼些年過去了,她好不容易收拾好破碎了一地的心,她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讓她再想起從前。那樣身不由己、心不由身的日子,她實在不願意記起一分一秒。她只想安安穩穩過好現在的日子。
她看了看紫杉林下的桃花澗,皺了皺眉。是時候該處理掉了,這些花也存留的太久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那些嬌弱豔麗的花朵,原是和這挺拔的紫杉不相配的。來年,這世上便再沒有這桃花澗了。她伸手,那隻小鳥停在指間,放下那封信,便化作一片樹葉飄遠了。這是她們以前常玩的遊戲。唉,以前,從前,她又想起來了……
她並沒有開啟看,只是摺好了揣在懷中,飄然遠去了。明日,她要去棲心山找賀儇那小子,上次下棋輸了他三壺好酒,如今荷花酒剛成,正好兌現承諾給他送去,順道再去切磋切磋。
不論是人是仙,活著就免不了做些俗事,可是她要參與哪些俗事,應該由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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