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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造化弄人,還是天命使然……
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
那麼他與她,又是什麼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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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安得情懷似昔時 (2419字)
過去與未來,及以今現在。無有諸眾生,不歸無常者。
一切有為法,皆悉歸無常。恩愛合和者,必歸於別離。
好熟悉的話,似在哪裡聽過,到底在哪裡呢?
一切有為法,皆悉歸無常。恩愛合和者,必歸於別離。
原來是《大般涅盤經》啊——恩愛合和者,必歸於別離,就只能是別離了嗎?
頭,很昏,但更痛的是他的心啊。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不管是夢,還是醒,都註定是,遍處尋不見舊時人的。
玄昕睜開眼的時候,感覺暈乎乎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青羅帳頂,棠梨淺影的輕羅幔帳,雲裡霧裡的,不知處。
他晃了晃腦袋,掀開覆在身上的薄衾,在掙扎中起身,一坐起來,又是一陣眩暈,腦袋沉重似鉛壓頂,幾欲炸開。
紗簾重重,蓮花紋柱,白玉屏風,竟是——瀛洲玉宇,他日前剛到過的地方。那時,他便站在那窗前,守著那個沉靜似水的女子從昏睡中醒來。現在他就躺在這床上,那它的主任現在在哪裡?
他跨下臥榻,穿上鞋子,踏上地板,然後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下子,刺目的光線照了進來,刺得他佈滿紅絲的眼睛難受的想要流淚,知是已誤了早朝的時間,乾脆也不管了,尋了窗邊的位置,去偷一日的清閒。
心,咯噔了一下——
初陽日照,繁花似錦,那女子就彎在那裡,還是一貫的素衣輕袍,烏絲散落,隨意的垂落在身後,落在肩側,織就一段輕揚。她低俯著身,袖子半卷,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襯著一串菩提念珠,手中細握一隻白玉瓷瓶。長眉下,一雙清輝妙目正專注於那嬌豔欲滴的花朵上,她的表情那麼認真,那麼柔和,偏又不離飄然遁世,周身環繞著柔和的光芒,淡雅如風,清麗如萬綠叢中的一抹麗色。
一滴清露順著脈絡劃入早已翹首等待的白玉瓷瓶中,她展顏一笑,那神情甜蜜,竟讓人忍不住也妒忌起來。書香門第
玄昕惘然,有一瞬間,他竟然感覺不到自己身在何處,直至明若起身,他方才如夢初醒,驀的回過神來。彷彿是心慌,玄昕正要關窗,卻恰巧,她起身,一回首,抬眸,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不期而遇。
訝然,只是一瞬,她對他露出一笑,宛如晨間的初曦,瑰麗而又清新,讓人無端歡心愉悅。
“王爺,你醒了。”嗓音清婉,似春風柳,吹皺一池春水。
他怔了怔,“恩,我怎麼會在這裡?”踟躇再三,他吐出一句,面上又是尷尬了幾分。
“王爺昨晚喝醉了酒,許是走錯了地方,才胡亂到了我這兒。我昨晚已知會過仲景總管了。”玉明若眉目微展,答得清淺坦然。
“哦。”想不出還能說什麼,他應了一聲,便站在那裡,與玉明若遙遙相望。
非關此時無聲勝有聲,更恰是相顧無言半句缺。
“王爺,奴婢給你送洗臉水了。”老練的含秋一進院子就看到兩個隔著窗子,站在那裡,好不窘迫。適時進了來,解了兩人的尷尬。
“進來吧。”微點頭,致了意,便轉身去了,徒留一扇餘窗隨風潛。
玄昕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玉明若已經從院子裡進來,入了座。飯桌上端放著一小鍋小米白粥,一盤白麵饅頭,一碟玫瑰腐乳,一碟酸泡菜,一碟醬瓜。
“王爺,姑娘…。。哦不,夫人,早膳準備好了,可以吃了。”想是礙於玄昕在場,初夏硬生生的改了稱呼。她後退三步,走到玉明若身後告稟。
那丫頭原就是稱她為姑娘的吧?玄昕眉毛一挑,但也沒有立刻發作,只掃了眼桌上的食物,眉有攏了起來。
“你每日就吃這些?”每月帳房撥給瀛洲玉宇的月例都到哪裡去了,竟吃得如此粗陋?本就因宿醉剛醒,胃口不開,再看見桌上的食物,更是毫無食慾。
“我雖未出家,但亦是佛門弟子,清粥素菜,雖都是日常人家的膳食,難登大雅之堂,卻都於身體有益,可清腸理氣平心,於酒醉之人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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