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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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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兩個男人,正兒八經的結婚呀,而且,是那樣的一個女人、兩個男人!當那個如水一樣柔弱的女子,在陌生的西域荒涼大漠,在戈戟戰馬相交嘶鳴碰撞的歷史硝煙與血火中,如此反差地構築起兩個人的世界,她的生命怎樣去面對,她的青春韶華和情感心路歷程,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

他的語調越來越慢,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把眉頭皺得很緊,用小眼的餘光瞟向我,說:

“好吧,不做美工,那你想幹什麼呢?編劇、錄音、製片——就是不能選導演,其他的工作隨你挑。”

我突然站起來,緊握著導演的手,有點激動地說:

“就衝你這幾句話,即使什麼也不做,我也願意隨你一起,待在劇組裡,把你想弄清楚的這些東西,弄個明白。”

我不知道,我和長篇歷史電視劇《王昭君》劇組,那個擠弄著小眼睛的聰明的導演相遇,是不是一種夢幻,或者,是類似於非常殘酷的藝術與生命的玩笑而已。我知道,有些著名導演花錢僱人寫電視劇,寫不倫不類的電視小說,但那些人不是我。我知道,我和他們大體都差不多。該弄的想弄的作品,一樣也弄不出來,或者弄出來,無論放在電影片道、電影螢幕上,還是掛在藝術畫廊、展覽館,都同心中嚮往的那種藝術相去甚遠。後來導演傳回話來,所謂電視劇,就是一種大眾文化,而大眾文化,說穿了就是俗文化。談談戀愛,哭哭啼啼,死去活來,或美女飛刀,再加上把畫面弄得很刺激很美,大多數觀眾都會如痴如醉。所以,《王昭君》那部電視劇,至今遠不止還在操作層次上擱淺。不過,那晚和導演在星月下的荒郊小酒館裡夢一般的對話,似乎時時還在我心中迴旋。大白天也常常想起,一想起它們,我便陷入對未來繪畫藝術的深深恐懼中,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召喚著我,使我努力從導演擠弄的小眼裡,獲得一些關於王昭君的什麼。也許我思緒的種子,繪畫的、詩人的、作家的——思緒的種子,都可能從那個看不見的攝製組,以及晃動著攝製組人影兒的浩瀚天空下、無邊大漠中,播撒在我的心田。我覺得,我有許多關於《國色》的繪畫語言,將從這裡萌發,未來精神之路,繼續這麼走,直到有一天,不為畫畫,不為拍電視,卻可能渲染出世上最美的國色來。

出塞(2)

我對過去繪畫的厭倦和恐懼,並沒有結束。走出沉悶的書齋,走出佈滿灰塵的畫室,雨後的西嶺畫院,還是那樣清新。梧桐樹葉濃郁,爬壁虎藤鮮嫩,胭脂花開抒情。而西嶺畫院裡傳來的資訊還是那樣誘人,又使我產生深深地隔膜……前衛藝術、先鋒藝術、行為藝術表演,還是那樣活躍。身上潑過墨汁,又塗糞便。喝過可樂,又吃屍體。裸了上身,又裸下體,簡直不可思議!我想,如果那些還算藝術,如果做那些工作的人還算藝術家,如果他們心中,還對藝術有一絲尊重和虔誠,還對繪畫有最基本的把握和藝術智慧,那麼,我們這些屬於藝術的智慧和心靈,去做點什麼不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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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褻瀆、褻瀆!如果也可以算藝術的話,這種勾當、這種營生,簡直是,是體力的浪費!”

在那些裸體行為藝術家面前,我邊看邊走,喋喋不休。不知道怎樣才能痛快地發洩心中積鬱已久的不滿和牢騷。

“不要把問題看得太絕對了!”

同事和朋友,女雕塑家易安,居然把我對現代藝術的某些看法,看成是我這些年遠離藝術實踐的牢騷。那時,我們已經認識好多年。無論為藝術,還是為朋友,我們什麼都可以談,不用像對外人,說什麼話,總是吞吞吐吐。

“不要太情緒化,”易安說,“藝術的思維和行為一樣,都應該是多元的。心胸要開闊一點,不要你怎麼活,就不容許別人怎麼活。”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和誰生氣。而且,不是和《王昭君》的電視導演,在這個城市郊外,天空閃耀著點點星星的小酒館,而是在大白天,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人頭攢動的新世紀藝術廣場,既然這樣,我就為我們的藝術感到深深悲哀了。

“你應該融入新時代的藝術審美實踐中。”易安沉思了一會兒,誨人不倦地說。說著,有點異樣地笑了,開朗地告訴我,“我們學校油畫系,又招了一批新的模特兒,有下崗的歌舞劇團的演員、失業的健美教練、從業的××小姐、時裝模特,如果你覺得日子不好過,說白了吧,就是無聊了,哪天帶上畫板來,讓你選擇一個,練練筆鋒?”

啊,真的?我陌生地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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